还是又是贺乘风来骚扰。
他眉头微皱地划开,打算如果听到贺乘风声音就立刻挂断。
“喂,你好,请问是张向阳张先生吗?”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女声,听着明快又着急。
张向阳忙道:“是。”
“你好,这里是市院,你朋友现在急性胆管炎要马上做手术开刀,你是他紧急联系人,你现在能过来吗?”
张向阳立刻站起来,他急道:“是陈洲吗?马上来!”
“呃,不是,是位贺乘风贺先生。”
电话那头下静下来,几秒之后,有回音,很冷静声音道:“你搞错,不认识他。”
护士满脸懵地看向病床上男人,“他说搞错,他不认识你,你是不是报错电话?”
病床上人已疼得冷汗淋漓,面上依旧很有风度地笑,“让自己签字吧。”
护士无奈,刚要去拿同意书,座机又响。
她连忙去接。
电话那头问:“不来,手术能做吗?”
护士心道原来她刚才没打错啊,“能是能,他到底是不是你朋友?患者说没家属没亲人,就你个朋友,你能不能来?”
过会儿,护士又挂电话,她看向患者,神色有些同情,“你朋友说他不能来。”
患者脸上却仍是笑容,“他刚才是不是问你,如果他不来,你们能不能给做手术?”
护士惊讶地说是,似是在诧异他是怎猜出来。
剧烈得足以让人打滚疼痛忽然就变得可以忍受。
贺乘风笑,他笑得浑身发抖。
张向阳。
怎样都没变啊。
他再怎想染黑,好像都做不到。
真是失败。
眼角笑出眼泪,贺乘风道:“你帮骗他,说他不来,就会死。”
“你不要说话,医生马上要来给你做手术。”
“你帮骗他,他会来,”疼痛让他大脑受到刺激,思考能力下降,说话声音变得又轻又缓,他道,“再欺负他,他也还是样好……”
护士心道这是疼得开始说胡话。
病人不仅疼痛,还发烧,胡话说个没完,反反复复都是让护士帮他骗个人,骗那个人如果他不来,他就要死,这样,那个人就定会来。
谁都没理他。
直到手术结束,把人推回病房,也还是没人理他。
他没有死,他想骗那个人也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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