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饮冰去卖命。
聂雪屏死,救他死,就算聂雪屏是个同他毫无干系陌生人,他也该对自己救命恩人家人帮上把,那眼睁睁地看着聂饮冰去送死,他可真就不是人。
聂家片寂静,聂茂在门口接到人便心知肚明地领着宋玉章往聂饮冰院子里走。
聂饮冰院子还点着灯,宋玉章到院门口,对聂青云和聂茂道:“你们在这儿等,个人进去。”
聂茂“诶”声。
聂青云泪眼朦胧地看着宋玉章,切尽在不言中。
宋玉章扭过脸,脚步沉沉地迈进院子。
聂饮冰正在房间里整理弹药,宋玉章进去时候,便看到聂饮冰在用通条去通洗枪管,嘴里呼地下对着枪管吹口气。
聂饮冰听到脚步,头也不抬。
大概是被轮番劝说劝烦,他是听也不想听。
“饮冰。”
熟悉声音传来,聂饮冰手上动作顿住。
他迟疑几秒,才慢慢地偏过脸。
宋玉章脸在寒风中吹得有些白里透红,衣服也劝是皱,堪称是风尘仆仆模样,他眉头微锁地注视着聂饮冰,聂饮冰瞬之间恍惚得不知道是现实还是梦境。
宋玉章扫眼聂饮冰手里枪,他如今看见枪便感到股没来由厌烦,直接夺聂饮冰手里枪扔到边。
“青云姐说你要亲自运货?你知不知道北边现在正在打仗?”宋玉章目光冷凝地看向聂饮冰,“你以为你有枪你就什都不怕?炮弹会躲着枪落?聂饮冰,你以为你是去逞英雄,你那是去送命!”
聂饮冰动不动地坐着,双眼静静地看着宋玉章。
宋玉章从他眼瞳里只看到脸色难看自己,他厉声道:“聂饮冰,说话!”
聂饮冰仍是看着他,眼睫缓而又缓地扇下,“你来。”
宋玉章知道跟他说话费劲,干脆拉张椅子在聂饮冰斜侧坐下,先斩钉截铁道:“你不能去,太危险,”他扭过脸又重复次,“实在太危险。”
“知道。”
“你知道你还去?”
聂饮冰垂着脸,大冬天,他还是穿很少,只件单薄衬衣,头发短短地扎在领口,低着头露出背脊上凸起大骨头。
半晌,他道:“必须去。”
聂饮冰抬起脸看向宋玉章,“没有不危险时候,那时候没死,现在也不会死。”
“你凭什那笃定?”宋玉章眉毛挑,眉目中带些许怒意,“你想得到聂雪屏会那样死吗?”
聂饮冰不说话,只看着他。
“谁能想到自己会怎死?”
“饮冰,不怕告诉你,半年前遭遇海难,也样是差点死,上船之前绝不会想到会有送命危险,世事无常,人命只有条,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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