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是在摸他脸……时之间,连凌思凡都不知道他应该有什反应。
他沉默好会儿,才听见庄子非弱弱地问句:“思凡……你生气?”
“……”半晌之后,凌思凡才叹口气,“再有下次,就生气。”他能有什样反应呢?难道因为被“好朋友”摸下,就觉得自己失去纯洁与之绝交?
“不敢……”
“……”
“真不敢……”
庄子费想编个理由,说方才凌思凡脸上有东西,或者说自己只是随手摸下,但他根本说不出口。
“子非,”凌思凡继续说,“也许是性格缺陷,无法想象去爱个人,也无法想象有别人爱,相信与人在起是不安全和不稳固。”和另外个人相处之时,他感受不到真实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完整人。他就像是被封在冰块中般,看不见人,也感觉不到任何联系。
凌思凡觉得自己状态挺好。在凌思凡眼中看来,虽然看起来都是不喜欢与人交往,但“孤独”和“抑郁”是有本质区别,“孤独”象征着自回归,而“抑郁”则是失去希望。
这其实是挺奇怪。他看过Cacioppo和Patrick书,书上面说,孤独感与遗传关系很大,它决定个人天生对孤独有多少耐受性。然而,他父母都是外向人,倾向于从社会互动当中得到能量,二十二岁就结婚,婚后也每周都会与亲戚见面,凌思凡呢,却是完全相反,每次与人交往都会引发他阵烦躁。
还有个叫Kaplan家伙曾说,孤独感是种对过去渴望,并将之称为“病理性怀旧”,认为孤独者失去对自身部分幻想。凌思凡觉得倒也有可能,他确是想象不出在现在这样时候与原本陌生人互相依托彼此交心能给他带去什新幸福。他只信钱,不相信人,认为只有自己才会对自己好。他已经足够强大,周围人对他敬畏又奉承,但绝对不会在他失势后帮助他,所以他应做事情就是保持强大,为此他要十分努力,并没有时间可以用来浪费在“培养感情并且指望对方永远值得依靠”这种没什准头事情上。至于事业或生活当中小事,他现在朋友圈就足够应付,凌思凡觉得自己很理性。
见庄子非不再说话,凌思凡又继续说道:“明白话,就不要再在身上浪费时间吧。”其实凌思凡有些疑惑,不知道庄子非到底喜欢自己什。
“不……”庄子非有种小孩子似执拗,“可……可能以后你会改变想法呢?这人生啊,就像是盘各种陷都混在起饺子,你永远不知道下个会是什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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