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砖上,而后眼泪噼里啪啦,豆子似,不住地往下掉,不会儿,地砖上便有滩水。他伸手去抹,可越抹越多。越抹越多。
房里,父母把电视打开。电视里,大群人吵吵闹闹,好像是在庆祝什,可谢兰生此时此刻却只感到无比刺耳。
到晚上9点钟时,因为门外没声音,李井柔大概是以为谢兰生早已经离开,把门打开。她看见谢兰生竟然跪在门外,吃惊,不过很快她就恢复淡然,绕过谢兰生,去洗手间。
她这趟走颇久。谢兰生还听见楼下客厅传来乒乒乓乓声音,是李井柔在收拾碗筷。
半小时后,李井柔又回到二楼,像没看见谢兰生似,走进卧室,再次“砰”地声关上房门。
就这样,整个晚上,李井柔与谢彬夫妻进进出出房间数次,不过始终没给兰生眼。
11点半,卧室灯灭。
谢兰生没偷懒坐下。他知道,李井柔和谢彬二人随时可能再打开门。
这样跪跪夜。膝盖早已失去知觉,骨痛欲裂,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他,又好像有千万只蜜蜂正在叮咬他。如果实在是不行,他就两手扶住地砖,跪趴会儿,缓解缓解膝盖压力,再挺起背脊。
他不想走,不想从长计议、徐徐为之。他总觉得,想让爸妈见到他真诚、他决心,就只能是今天。如果长期战不好用,爸妈心就会硬,那时候再想来狠效果肯定会打折扣。
谢兰生知道,此时正在受折磨不止是自己。谢彬打鼾非常严重,可这整晚,他都没有听到鼾声,这说明谢彬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七点,李井柔把房门打开。她这回却并未离开,而是冷静地、甚至冷血地,居高临下看着兰生,淡淡地道:“走,去办断绝母子关系。”
谢兰生只直直跪着:“不……”
李井柔声音变尖,情绪到崩溃边缘:“快走!别耽误时间!!!”
可谢兰生是年轻男人,他不想起,只想跪着,李井柔与谢彬两个六旬老人是没办法,何况李井柔是个女人。她拉半天,谢兰生却纹丝不动,最后也放弃,只冷冷道:“那你就跪着吧。等想通咱们再去。”
谢兰生垂着头,不说话。
窗外晾着洗干净床单、被单,安宁悠闲,是普通人平平静静生活,他们对生活厌倦和依恋交错纠缠,可这却并不是谢兰生想要生活,他想要极致爱情,如过去十年间他所得到和享受。
这跪,是两夜天。
谢兰生没吃饭、没喝水、没睡觉、没休息。
到最后,肉眼可见地不太行。他满脸疲惫、嘴唇干裂,垂着头,不太动弹。
第三天早上六点,李井柔终于是受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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