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柳摇房子出来,谢兰生把楼门推开,冷风下扑到脸上,带着冰碴,仿佛个辣辣耳光。
他抬腿,跨上二八车,向来路骑,每蹬下都好似要耗尽他全身力气。身边,辆辆公交驶过,宛如庞大野兽们,可最终却还是被吞入冬夜深处。二月寒风扑在脸上,穿透身体,他只觉得又痛又酸,静静地打冷颤。这寒风还萧萧飒飒,阵阵,忽缓忽急,掠过两旁树枝桠,发出高亢哨响来,好像个人,隐忍久,压抑久,从胸腔里发出悲鸣,从嗓子里发出尖呼。
城市还是灯光璀璨,还是红尘万丈。车流汹涌,人流也汹涌,可那个人已不在。
要到家时天飘起雪。在两边路灯之下那雪粒子如珠帘般,还是金黄色珠帘,又美丽,又凉薄。
…………
接下来整天里谢兰生都浑浑噩噩。
周围切全都变,宛如被谁给修改过。它倾斜、扭曲、破碎,有梦般荒诞感,又有前所未有真实感。荒诞、真实如此统。
他直睡,直做梦,梦里视角却是柳摇。他似个孤魂野鬼,在别人梦境闯荡,左冲右突,失去方向,眼见就要困死在其中。他能感到,命运手把他攥着,抑或是把她攥着,向下拉扯,而当事人懵懵懂懂,在开始全然不知,到后来又无力抗衡,点办法都没有。直坠落、坠落、坠落。
他就抱着他被子,会儿如沸水浸身,会儿如冰水透体,两重天,备受煎熬。
谢兰生也没有吃饭,总在睡,似乎是在逃避什。
直到莘野打来电话。
彼时他已到柏林。飞机落时正是晚上,莘野就没立即联系,而是先去做准备,直到12号大早才给兰生打来电话。
莘野声音刚响起谢兰生就绷不住,他说:“莘野……”
莘野立即感到不对,问:“怎?”
“……”谢兰生想打听打听李贤那边消息,先努力地装作无事,问,“于千子从电影局那听说李贤阵仗很大,是真吗?”只是问完这句话谢兰生都耗尽力气。他字字用力地说,声音紧张,嗓子发抖。
莘野那边沉默秒,答:“嗯。中国官方,就电影局,昨晚已经开过party,邀请到几乎所有知名记者和影评人,还请到不少欧美大牌明星助阵吸睛——很多读者关注明星,会连带着看到《酒家女》。”
谢兰生:“……”
莘野又道:“还有,《酒家女》制作团队共过来40个人,与这边大小媒体都进行些接触。导演对接大媒体,别人对接小媒体,非常细致,没有遗漏,连地方媒体有限受众群体都没放过。”
谢兰生又咬咬唇。《酒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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