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压,膝盖顺势顶上他小腹,动作粗,bao,简直能听到胸骨发出喀吧闷响,莫柳初倒回床上,目露凶光,猛然抬起头,口咬住沈培楠左手虎口,顿时血流如注,沈培楠疼得连连倒吸凉气,更不跟他客气,手掐住他脖子,另手左右开弓连抽几个耳光,骂道:“你他妈不是要跟老子抢老婆?你扎这玩意,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怎跟老子抢?”
莫柳初野狗似嗷嗷嚎叫,眼看自己孤立无援,余光往四周扫,落在莫青荷身上:“少轩救,师兄给你买山楂糕、买豌豆黄,师兄现在有钱!”
他两手捶着床铺,喷着唾沫星子胡言乱语:“姓沈追来,师弟,师弟快跑,他是装,他要用师兄来骗你,他没安好心!”
“放你娘狗屁!”沈培楠气得发抖,抓着他病号服前襟,把将他从被子里拖出来,鼻子对鼻子撞在起,“给听好,老子这辈子见得死人多,犯不着救活你再恶心遍,老子没那副菩萨心肠!老子救你,是因为甭管你混成什鬼样,都是少轩最后亲人!”
莫青荷捂着脸发愣,莫柳初却突然不说话,面部肌肉微微抽搐,近距离瞪着沈培楠,片刻之后,他手松,瞳孔涣散,直挺挺朝后倒下去。
护士哄而上,病房霎时乱成片。
半小时之后,莫青荷陪沈培楠包扎左手伤,在医院走廊长椅上坐着休息,两人都有些发愁,个低头盯着手上纱布,个用冰袋敷着脸,等着洋大夫传唤。
莫柳初再度陷入昏迷,小剂量吗啡沿着胶皮管流入他身体,他呼吸沉稳,感觉不到痛苦。
上海秋天冷而潮湿,那天恰好阴天,走廊尽头开着扇木窗,灰颓颓天光铺在地上,更让人觉得冷,空气里股来苏水刺鼻气味,名修女推着小车走来,脸颊被黑头巾包裹成粉粉肉肉团,活像长着大人躯壳婴儿。车轮吱呀吱呀响,莫青荷回头望向那扇木门,心中充满物是人非感伤。
现在情况复杂,他俩急着动身,又不能把莫柳初放着不管,莫柳初憎恨沈培楠,但让莫青荷独自守着师兄,沈培楠也不自在,更糟是,师兄弟多年不通音讯,他完全不解师兄现在生活,有没有朋友,有没有人正急切而真诚担忧着他。
莫青荷把脸颊往沈培楠肩膀蹭蹭,打个深而长呵欠,夜未曾阖眼,又在街上跑天,困得视野都模糊片,他迷迷糊糊想,如果师兄还留着丝对过去留恋,此时他和沈培楠感情,对于缠绵病榻师兄来说,是不是种更无耻刺激?
毕竟,当初水谷找上莫柳初,与他们俩脱不关系。莫青荷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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