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埋头喝汤,听见有人进门才不情愿放下勺子,沈培楠刚出席正式场合,全身披挂齐整,戴着镶金穗大盖帽,被数名警卫簇拥着走进来,他比田旅长高出大截,表情冷淡,朝他略点点头:“抱歉,有些党内事务要处理,来晚。”
他目光从莫青荷肩膀越过去,正好看见那盘乱七八糟鲈鱼,禁不住轻皱眉头。
田旅长也发觉杯盘狼藉不大上台面,不好意思抓抓脑袋,沈培楠语气很客气:“武人相见不必拘泥礼节,贵军贯真性情流露,这段时间已领教二,沈某很欣赏。”
他做个请坐手势,带头落座,莫青荷瞥着他胸前铮亮勋章,默默在心里说句虚伪。
双方长官在座,饭桌上没有他说话份,自顾自低头吃喝,沈培楠不怎吃菜,喝几杯酒,寒暄道:“这顿饭是专程感谢贵军仗义支援,已经把具体情况上报,委员长对两党之间深厚情谊深感欣慰。”
“诸位若不着急启程,尽管在县城多住几天,小地方虽然比不得上海天津花花世界,至少比被围困时好出许多。”他意味深长瞥旅长眼,“贵党这些年忙着扩军占地盘,恐怕没过几天舒服日子,不知道田旅长跟莫团长有些什爱好?吃完晚饭派人陪你们逛逛,所有花销包在沈某身上。”
国军士兵在山里苦段时间,这两天在城里可撒欢,赌钱赌钱喝酒喝酒,妓院烟馆生意下子火爆不少。田旅长听出他话里玄机,摆手笑道:“军座好意们心领,们有纪律,不能犯错误。”
沈培楠两手支着下巴,嘴角往上挑。
田旅长这时也摸出门道,他虽然没见过大场面,但带兵打仗多年,脑袋掉不过碗大疤,个国民党军长何足为惧,就是蒋光头亲临,那也不能丢**党脸!他大手挥就打起哈哈:“什扩军不扩军,还不都为打日本人,等撵走小鬼子,委员长说裁军,咱们个不留!”
“不瞒您说,们接到命令后天开拔,希望军座高抬贵手,大路朝天各走边嘛,不要互相为难。”田旅长嘴角抹着油光,场面话不大地道,洋溢着股乡土气息,“这两天为争点芝麻绿豆东西,下面人多有冲突,是没管好,请军座多包涵。”
“田旅长是说缴获战利品?这个好说,你们要哪些,尽管统计出总数报给。”他抬起头,目光锐利扫莫青荷眼,“让不让路,分不分战利品,这都好商量,但有些事,沈某恐怕不像别人那好说话。”
“譬如你们边区z.府合法性,又譬如也许哪天,想问贵党要回些属于东西。”他心不在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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