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莫老板说晚上在云间戏园有场戏,就不过来。”
莫青荷还没说话,杭云央听完,仰脖口将香槟喝下半,轻哼道:“呦,柳初师哥这是什意思?天天请,天天不来,是真就忙成这样,还是嫌咱们这里侯门酒臭,不屑来相就?”
说完斜着眼望着莫青荷,青荷不理他,自顾自盯着牌,将张九筒从刚垒长城上划过去,挑个位置啪放,道:“别乱说,柳初不是那样人。”
杭云央绕到他跟前:“不是那样人是哪样人?师哥你老替他说好话,你不知道,前天和宗义去听戏,在戏园子门口碰上他,本想说两句话,结果他看见转头就走,好让人没面子。”
他抱怨个不停,两道秀眉蹙成个小疙瘩,夹着烟卷手搭着莫青荷肩膀,不依不饶道:“师哥你说他是不是死脑筋?”
莫青荷被他缠没办法,在他脸上捏把,笑道:“你这张嘴,怪不得陈先生怕你。”
云央还要说话,莫青荷叹口气,起身把他按在座椅上:“你替打,赢算你输算,亲自去请趟柳初。”
他说完就往外走,杭云央站起来要送他,莫青荷转身接过他手中香槟杯,把剩半杯酒饮而尽,做个留步手势,对听差喊道:“准备车子,去云间戏园。”
听差正靠在门厅,瞧着滴滴答答细雨打瞌睡,闻言急忙送来条披风给莫青荷系上,又撑起伞,路送他出门。
北平秋天,下雨就给人以凄凉之感,路人被风吹得缩着脖子,马路两旁银杏树仿佛在夕之间黄透,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哗啦往下掉。
莫青荷坐在汽车后座,把车窗开道缝,额头抵着窗玻璃发呆,汽车夫听见呼呼风声,回头笑道:“少爷,你关关窗,当心雨水冷着你。”
莫青荷没搭腔,紧紧身上披风,那外面雨像要印证司机话似,被秋风卷着,股股往车里飘,把他肩膀浇湿大片,冷冰冰凉津津。
他想,他迟早要面对柳初,尽管他直试图回避,希望借着家里人多热闹,让柳初来凑凑牌局,自然而然化解两人之间尴尬,但他知道柳初不肯,柳初从小替他打架,护他爱他,口干粮要分他半,这份情意,用社交场上手法去糊弄,是作践他,也对不住两小无猜那份心。
现在沈培楠不在家,是最好、可能也是唯时机。
云间戏园离前门不远,建于清末光绪年间,距今已经有三四十年历史,莫青荷十七八岁时和莫柳初搭档,曾经当过这里台柱子,后来因为戏园太旧太窄,根本容纳不越来越多戏迷,他俩就改地方,去全北平城最大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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