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被直挺挺地制在床上,气得眼角都烧痛。
沈培楠见他不挣扎,扶他坐起来,又把扔在床边睡衣替他披上,他本想审问莫青荷下午和柳初去哪里,低头看见青荷身上淤青和胸口弹痕戳子,心就软。
莫青荷委委屈屈垂着腿坐在床边,颗颗系睡衣扣子,故意偏着脑袋不看沈培楠。
沈培楠撩开白纱帐子,俯身用只手扳过他脸,放柔声音:“真打疼?”
莫青荷两个肩膀火辣辣疼,仍倔强地抿着下唇,使劲摇摇头:“没有。”
沈培楠往他脑门推把:“扯淡,不疼你嚎得跟杀猪样做什?转过来给你揉揉。”
谁料他手上没分寸,这下子使大力气,莫青荷腰疼屁股疼,坐不稳当,不倒翁似晃悠半天才坐直身子,怨恨地望着沈培楠:“不用你,你让刘叔来。”
沈培楠见莫青荷反抗得明目张胆,不仅不生气,反倒觉得好笑:“兔崽子脾气还不小,你那屁股虽不值钱,还真不愿意给别人看,躺下趴好别犯牛劲,再不听话真打。”
说罢两手搂着莫青荷腰把他腾空抱起来,翻个方向往床上扔,顺手拽他裤子,倒些红花油,搓热手心替他揉着,耐心道:“当着不少人面巡警队也没敢细说,你怎好好就跟人打起来,莫先生呢?”
莫青荷想起师兄就窝火,当即拖只枕头把脸埋进去,憋着口气不说话。
沈培楠回忆起早上幕,在心里猜个大概,便放下药瓶子,陪他并肩趴在床上:“是为上午事被师兄骂?”
莫青荷躲他躲不开,红着眼圈点点头:“师父平生最不愿意看见这种事,师兄训斥几句也是应该,不要紧。雇黄包车回来路上撞人,大伙儿围着看热闹,有人认出来,说跟您是、是……”莫青荷瞄眼沈培楠表情,摇头道:“您还是别听。”
沈培楠见他欲言又止,知道不是什好话,禁不住脸色沉:“说。”
莫青荷嗫嚅:“……汉*走狗。”
这四个字说出口,他心里陡然升上阵报复快意。
“喊着喊着就动上手,还好巡警来得及时。”
沈培楠脸色阴沉,捏着衬衫第颗纽扣使劲拽两下,松开领口,他下颌线条因为此时严肃而显得极其利落,嘴唇紧紧抿成条线,是在压着火气。
莫青荷想做坏事人总要捂着遮羞布,此刻被揭穿必定要恼羞成怒,便缩起肩膀便做好挨打准备。谁知沈培楠沉默半晌,长长叹口气,坐起来道:“随他们说去吧,人没事就好。巡警队抓几个闹事,现在都关在局子里,明天你去认认,看带头在不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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