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下人”,最终红,出门有专车接送,走到哪都有自己专用后台,没他准许谁也不能进,眼下这四四方方间屋子,堆得满满当当,墙上挂着套套戏装,头脸,桌上摆点翠珠花,胭脂水粉,脸盆架搭着洒花露水热毛巾,往脸上捂,熨帖。
至于那些个龙套,都挤挤挨挨在外堂地上坐着,好几个人用面镜子,抢都抢不过来。
天光透过铺毛玻璃窗棂照进屋子,仍不光亮,要点着好几盏灯才看清楚,莫老板敞着红袍,露出里面雪白水衣,趁着这点安闲时间修整精神。
袍袖下露出截清瘦胳膊,手指细长,抓着牡丹茶壶,歪头用壶嘴喝茶。
外面走廊响起吵嚷声。
“怎这会儿就不舒服,刚才不是还唱好好?”
老板唯唯诺诺,个劲赔不是:“这戏里规矩,再难受也不能在座儿前失体统,这不熬到散场才刚喘口气,您见谅,见谅啊。”
莫青荷眯眯眼睛,取出柜子最下层只上锁木匣子,咔哒声开锁,抽出把乌黑仿勃朗宁手枪,拿在手里把玩会,刚带拉枪栓,想想,又放回去。
还是谨慎些,先探探那沈培楠底细。
吵嚷声离得越来越近。
“咚!”
正门被人脚踢开。
人未至声先闻,有人高声吼道:“不就是戏子,摆什臭架子,们师座愿意等是给你们面子,不愿意等,废你们个戏园子也就是句话事儿……”
个年轻小兵冒冒失失闯进来,抬头先唬跳,只见戏园后台为图个“红”彩头,墙壁,窗棂,衣架全都漆成朱红,三盏荷花灯光晕下,名穿红袍清俊人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欠身行个礼,姿势也像风吹低株荷花似好看。
小兵卡壳,下半句话下子憋回去,脸都涨红。
老板也跟着个踉跄摔进门,躲在小兵后面,苦着脸个劲儿给莫青荷使眼色。
莫青荷倒见惯这架势,点不慌张,先笑弯眼睛:“怎这是?谁惹咱们师座身边人不高兴,跟说说,找他算账去。”
小副官当班没多久,不习惯跟莫青荷这种男人身下男人打交道,时不知该把他当个女让着,还是当个爷们先揍顿出气,只好梗着脖子嚷嚷:“老板说你不舒服,看你好得很,赶紧收拾东西走,沈师长还等着呢。”
“呦,这不巧。”莫青荷拽拽水衣,“您看,这妆卸到半,衣裳也没换,不好见人呐,要不然劳烦您转告声,让师座先回去歇着,等明日早些唱完,定陪他喝酒。”
“少来这套!”小兵气得跺脚,“们师座从南京特派过来出公务,特意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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