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已经没有人影。之前人,都是从沧州北方往南方走,而他们却是逆流往北方走,人自然越来越少。
他们很疲惫,可他们不敢停下步子,比起那些流民,支撑着他们,还有个无比坚定信念。
他们要去幽州。
在幽州,他们还有自己亲人,在等待着他们。
柳玉茹拉着顾九思手,两人走在荒无人烟道路上。他们就直走,直走。
人越来越少,吃得也越来越少,他们从日两顿,变成日顿。他们困就睡找个地方,靠着大树睡下,随着他们北上,已经几乎看不到人。
没柳玉茹包袱,他们粮食从面前管够,变成彻底不够,于是路上,他们看见树,看见草,但凡看见能吃,都努力吃下去。
如果遇到水源,他们定要努力喝水,然后把顾九思酒囊装满。
可随着日头越发毒辣,遇到水源间隔时间就越长。
他们头次见到那种眼望过去没有边际荒凉,没有草、没有树,房屋空荡荡,土地仿若龟壳般大块大块干裂过去。
先倒下是柳玉茹,她体质弱,有天睡下后,顾九思发现醒不过来。他吓得赶紧给她灌水,然后打开包袱,想要给她喂吃。
然而在打开包袱时候,顾九思惊讶发现,包袱里剩下粮食,远比他以为要多。
他愣愣,而后才反应过来。
这些留下来饼,应当是柳玉茹故意少吃剩下。他感觉眼里有些酸涩,他说不出是什感觉,但是情况也不容他多想,他赶忙拿饼,喝点水,嚼烂之后,嘴对嘴给她喂下去。
那时候也顾不上什礼仪不礼仪,他满脑子只想着,她得活下去,无论如何,都得活下去。
他给她为吃,就背起她,开始继续走。地面上温度很高,他鞋早已经烂,他能清楚感觉到脚上皮磨破疼痛,可他不敢停下。
他直往前走着,等到下午,天气转凉,柳玉茹趴在他背上,慢慢睁开眼睛。她感觉到他温度,看着周边场景,沙哑道:“九思?”
顾九思愣愣,随后他高兴道:“你醒!”
“怎?”
柳玉茹没什力气,她感觉全身都是软,顾九思背着她,似乎是怕吓着她,温和道:“刚才你晕过去。”
“抱歉……”
“说什抱歉,”顾九思笑着,声音里有些喑哑,“该抱歉是才对。”
柳玉茹没说话,顾九思背着她,他努力想要让语调轻快点,却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痛苦与绝望,愧疚与难堪。
“该早点发现你没怎吃东西。”他语调似乎很轻松,可柳玉茹却还是听出哭腔,“该早点知道……”
“没事。”柳玉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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