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值班小民警尖锐声音。
“说多少次,没有权威部门鉴定结果,们很难判定损失,只能尽量要求上面派人,您这说值个亿两个亿就要们全勤出动,那要是您张口说值几百亿,们还得申请部队支援?”
“们不是万能,现在专案组日夜颠倒连轴转,您回去等消息,有线索,肯定第时间打电话通知,您这样天天来闹天天纠缠,占用有限警力,也影响们日常工作,们很为难……”
路成荫声音嘶哑:“你们去查,去查韩岳川,去搜他家,肯定在他那儿!”
林言叫声路老师,小民警看见他,如蒙大赦:“您是家属吧?快快,把人领走!”
几天不见,路成荫像换个人,双眼布满血丝,头发蓬乱,满脸胡渣,原先朴素却干净衣服沾满油污,大约天天在外奔走,根本来不及换洗。
不顾他挣扎,林言搀住他胳膊往外走,对民警道歉:“送他回去。”
“这哪是大学教授,分明神经病……”民警在身后议论纷纷。
自从阿颜事之后,林言对这种独居怪人家隐约有些抵触。
路成荫住在学校旧集体宿舍楼里。
这栋宿舍楼已经有三十多年历史,最初是学校给新来单身教工提供项福利住房,后来随着时代发展,高校门槛和薪水越来越高,新进年轻讲师也都更愿意自己租房子,这栋老楼也就没什人。
然而,比起楼道阴冷敝旧,路成荫家,宛如座小型档案馆。
四五十平方米家里,被书架和陈列架塞得满满当当,所有能放东西桌台都堆满书,狭窄走廊被两侧人多高、摇摇欲坠旧资料和报纸挤得转不开身,就连露出丝墙壁,也贴着白纸,密密麻麻做笔记。
早期资料早已泛黄,角落里堆积如山书刊上,落厚厚灰尘。
林言扶着路成荫,小心地穿过“客厅”,生怕个趔趄,周围书山就要轰然倒塌。
与书籍混乱大相径庭,靠墙排排陈列架尘不染,封存着至少数百只形态各异紫砂壶,每只都饱满莹润,壶身上水迹还尚未风干。
看得出,收藏者在它们身上倾注大量心血。
林言废好大劲,才在这间“档案室”里找到间勉强称得上是卧室房间。
路成荫嚎叫路,已经耗尽体力,到家后异常驯服。
林言把床铺清理干净,勉强在杂物里开辟出块能睡人位置,扶他躺下,然后拧热毛巾给路成荫擦脸,帮他脱外套时,林言碰到他根根分明肋骨,像摸着块火炭,飞快地缩回手。
“你几天没吃过东西?”
林言去厨房翻找半天,只找到大袋压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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