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把座位让给尹舟，揉着太阳穴去洗手间，使劲洗
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
自己，眼前蒙
层水雾，什
都看不清，水龙头哗哗响，忍不住拳把水流打飞溅，暗骂自己：“费这大力气，你他妈图什！”
镜子里忽然多个影子，无声无息站在身后。
林言勉强挤出丝笑容：“点动静没有，仗着是鬼就能老吓人？”
萧郁拭去他脸上水珠，轻声道：“对不起。”
“别，听着怪别扭。”林言关掉水龙头，转身倚着大理石台案，想会，“事到如今也不止为你，
自己也有点好奇，到底那个是怎样个人？”
“想起点又记不清感觉真糟糕。”林言苦笑。
回去时尹舟正呆头鸟似盯着屏幕，见林言回来，把视线直勾勾定在他脸上，林言晃晃脑袋，尹舟跟着转悠，活像朵迎风招展太阳花。
“脸上长草？”林言摸摸下巴。
“啧啧，神，真像。”尹舟看看他，又看看屏幕，使劲冲林言摆手，“你自己来看，这人像不像你？”
“像？干尸还是棺材……”
话没说完忽然停住，屏幕上是张烟黄古画，很有时代特点工笔淡彩，像老宅祖先祠堂里挂着那些，人物虽不算写实，但面部神态捕捉极为细腻，名眉清目秀年轻人，头顶挽髻，穿圆领大袖衫，端正坐着，嘴角上扬，似笑非笑，落款处不知被什刮去，空落落片，比周围颜色浅些。
林言抽口冷气，把屏幕往自己方向掰，顿时惊得说不出话，尹舟说不错，画中人太像他，要说有不同，大概相比于他和善，画里人物眉眼更媚些，双水波潋滟眼镜，未开口便含三分情，神态酷似在凝视他恋人，坐姿端正，衣履却很随意，石青衣褶重重叠叠，直铺陈地上。
萧郁也变脸色，怔怔伸手想碰屏幕上画，被林言把挡开：“哎，别摸，不是真。”
“是你说段逸涵？”
“是他。”萧郁字句道，“绝不会认错。”
林言把视线投向左下角：“可惜没有落款和印鉴，咦，为什偏偏把落款毁去？”忽凛然惊，那张黑黝黝无字牌位闪而过，转头看向那鬼：“这难道是你……”
“是作。”萧郁转过脸，对着窗外出神。
屏幕上泥金色古画如个穿越时空幽灵，凭空出现在这里，像在故意提醒他们曾经。
大概是个阳春三月，他俩个端坐于黑漆交椅，个执笔站在案前，铺开张宣纸，两人相视而笑，那段家年轻当家把账本和算盘都丢至边，媚眼如丝，凝视恋人才露出痴迷神情，盯得人许久忘落笔，宣纸晕开滴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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