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睡到第二天天亮,夜乱梦纷纷,依稀是石头院子,天空灰颓,风雪欲来,他裹着银狐皮袄,烫壶酒,大寒夜,听得见雪花落在中庭簌簌声响,要过年。
屋檐下挂排红灯笼,铜壶里水咕嘟咕嘟煮着,只青花瓶,装二两竹叶青,金兽炉飘出沉水香味道,烘得狐裘暖香片,依稀有人在对面盘腿坐,斟酒十指修长,看不清容貌。
林言在梦里翻个身,摸索阵,捉住只冰凉手,十指扣着,睡得安心。
早上是被爪子拍醒,睁眼看见只趾高气扬狐狸正坐在自己胸口,尾巴尖儿搔着鼻子,怪不得梦里痒嗖嗖只想打喷嚏,萧郁把它拎起来,四爪伸开,露出肚皮,是个小公货。
“它又饿。”萧郁苦笑,“它说你再不去买吃,就去偷后院养鸡。”
林言穿着条大短裤,赤着上身刷牙,迷迷糊糊吞大口牙膏泡沫。
托服务员又买只活兔子丢给狐狸,找尹舟和阿颜两人吃完早饭,三人鬼狐聚在林言卧室商量行动方案,说着说着尹舟忽然笑呛住,咳嗽半天,比划道:“你看咱们像不像还珠格格里面,群人吃饱饭在会宾楼商量大计划?”
边怪笑道:“含香你快点露面吧,这蒙丹记性忒不给力!”
关于前世“林言”,萧郁依旧想不起什,几个人轮流盘问,毫无进展。
“很好很强大。”尹舟做作地叹口气,“咱们又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先翻史书?有简体没,简体留下看,繁体字不认识。”
“有个想法。”林言从箱子里抽出件T恤往身上套,声音闷声闷气:“棺材。”
“啥?”
使劲拽拽T恤下摆,冲几人摆摆手:“那个,换裤子,不愿看背过身去。”
他指是萧郁,误伤阿颜,小道士不好意思抬头,林言也尴尬,三下两下换好牛仔裤,趿拉双人字拖坐在床边。
“说棺材,进墓时特意看过,棺木呈绛黄色,山水纹带微香,正儿八经金丝楠木,你知道那玩意有多贵?海南黄花梨价都比不上它。”
尹舟抓抓头发:“黄花梨贵,家老爷子有不少,串佛珠老拿在手里盘着。”
林言翻个白眼:“各种二代真是不知民间疾苦,你老爹那串海南降香油梨满双鬼脸纹,拿出去能给你换辆小车开。”
“金丝楠更名贵,传闻根木料白银万两,为省运输费,明人常自带木匠不远万里进山,砍到好树就地打棺材,南人往朝廷进贡整根楠木,运输不便,只能等每年山洪,bao发把木料冲下来,常常百木匠进山,出来只五十,这木头做成东西,普通人家别说用,看眼也不可能。”
“用得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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