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脑子确大多时候都是空,可他旦用起来,也还比较灵活,他知道张春天是有点谈生意天分,但他依旧觉得张春天脑子不够用,他比较相信崔茂银,那才是个老江湖,所以顾铭有大事都是跟他起商量,但平时还是跟张春天亲,这就无意间均分他俩势头,所以这群人主心骨依旧是顾铭自己,即便他不会谈生意,为人也不老练。
“不过姓吴那老家伙看油很,未必就不答应,他是地道商人,跟咱们不样,他看是钱,咱们是还是要讲义气。”顾铭吃出头热汗,他找个毛巾在脸上抹两把,擦出张白里透红小脸:“要出门。”
“别走啊,对,今天来还有最后件事,”张春天两只手揉搓他腮边那俩大角:“看见个老乡,可怜啊,还记得当初爸那器重他,谁知道现在混成这样德行,太惨,都成乞丐……”
顾铭没搭理他,只默不做声把自己擦清爽,换身衣服,便大步流星往外走。
张春天像是跟他那脸干上似,还在不断揉搓,直把脸搓紫红紫红:“好像人还傻,把他捡回来,想着回头送到老家,怎还跑到这儿他……”
顾铭推开门,身后人在他头顶上撑好伞,黑布嘭声绽开,阻隔头顶银线,忽然满耳朵都是银珠落顶声音。
顾铭现在住地方十分不错,宽敞明亮,是他自己,他新家,比他以前住任何个地方都好。
他回山东那年,他家早就给他妈那边亲戚卖,他爸都烧成灰儿,他孤零零无处可去,又野草似顽强不息,七年摸爬滚打,他毫无靠山,没有门路,什都靠自己,他才二十五岁,心却世故像个老翁,因为没文化,他经社会最底层磨砺打炼,能吃苦吃,吃不下也咬着牙咽,他混这久,有现在觉得他理所应当,也理直气壮。
门口蹲着个人,衣衫褴褛,但这人却毫不颓废,依旧喜气洋洋往顾铭家门缝上糊泥。
因为他蹲着,所以就显得站在他面前男人份外高大。
撑伞小弟很识趣,抬脚用鞋尖点点地上人:“哎哎哎,你干嘛呢你?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堵谁家门啊?活腻歪?”
郑言抬头,跟顾铭打个照面,接着又满手泥浆指指门边:“看见没,你看你家门这大缝子,这宽,是不是掩核桃掩多啊,直钻风啊,帮你堵上,这是对你安全负责,你瞎吵吵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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