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她被子,温柔道:“楚生会儿就来,姐姐不必挂念。”
楚瑜知晓楚锦是不会让她听到顾颜青那声母亲,她把抓住她,死死盯着她。
楚锦静静打量着她,许久后,缓缓笑。
她挥挥手,让人将顾颜青送下去,随后低头瞧着楚瑜眼睛。
“姐姐看上去,似乎不行呢?”
楚瑜说不出话,楚锦说是实话。
她不行,她身子早就败,她多次和顾楚生请求,想回到华京去,想看看自己父亲——这辈子,唯对她好男人。
然而顾楚生均将她要求驳回,如今她不久于人世,顾楚生终于回到乾阳来,说带她回华京。
可是她回不去,她注定要死在这异乡。
楚锦瞧着她,神色慢慢冷漠。
“恨吗?”
她平淡开口,楚瑜用眼神盯着她,给予回复。
怎会不恨?
她本天之骄子,却步步落到今日地步,怎不恨?
“可是,你凭什恨呢?”楚锦温和出声:“有何处对不起你吗,姐姐?”
这话让楚瑜愣愣,楚锦抬起手,如同年少时般,温柔覆在楚瑜手上。
“每条路,都是姐姐选。阿锦从来听姐姐话,不是吗?”
“是姐姐要私奔嫁给顾楚生,阿锦帮姐姐。”
“是姐姐要为顾楚生挣军功上战场败身子,与他人无干。”
“是姐姐厢情愿要嫁给顾楚生,没人逼姐姐,不是吗?”
是啊,是她要嫁给顾楚生。
当年顾楚生是和楚锦定娃娃亲,可她却喜欢上顾楚生。那时候顾家蒙难,顾楚生受牵连被贬至边境,楚锦来朝她哭诉怕去边境吃苦,她见妹妹对顾楚生无意,于是要求自己嫁给顾楚生,楚锦代替她,嫁给镇国侯府世子卫珺。
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疯,用门顶好亲事换个谁见着都不敢碰落魄公子。疼爱她父亲自然不会允许,而顾楚生本也对她无意,也没答应。
没有人支持她这份感情,是她自己想尽办法跟着顾楚生去乾阳,是顾楚生被她这份情谊感动,感恩于她危难时不离不弃,所以才娶她。
顾楚生本也非池中物,她陪着顾楚生在边境,度过最艰难六年,为他生下孩子。而他步步高升,回到华京,路官至内阁首辅。
如果只是如此,那也算段佳话。
可问题就在于,顾楚生心里始终记挂着楚锦,而楚锦代替她嫁过去镇国侯府在她刚嫁过去时就满门战死沙场,只剩下个十四岁卫韫独撑高门,那时候楚锦不愿为卫炀守寡,于是从卫家拿到休书,恢复独身。
顾楚生遇到楚锦,两人旧情复燃,重修于好,这时候楚瑜哪里忍得?
在楚锦进门之后,她大吵大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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