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纪衡半跪在地上,深深地低着头,点点蹭墙角污渍,手上很用力,泛起青筋。孙建军轻咳两声,把声音又提高个八度,道:“宋姨,那咱们走啦,您好好休息啊。”然后回头冲着陈纪衡大声问,“你想吃什啊?哎呀可把给饿坏,干上午活呢。走吧走吧,下馆子去。”
忽地,卧室门开,陈母板着面孔道:“留下吃口饭吧,事先说好,这可没别,只有挂面。”
孙建军见计谋得逞,乐得眉开眼笑,连声道:“挂面就行挂面就行,谢谢宋姨。”
陈母垂着眼睛到厨房里去做饭,孙建军喜滋滋地拍陈纪衡肩头,低声道:“怎样?有在,没问题。”
“嗯。”陈纪衡鼻子里应声,继续专心致志地擦地面。孙建军不耐烦:“差不多就得啦,用得着那细致吗?”
陈纪衡闷闷地道:“不行,差点也不行。”
“切。”孙建军翻个白眼,“洁癖。”在客厅里晃两圈,实在无事可做,按开电视,坐到沙发上伸个懒腰,“可得好好歇歇,累死。”
陈家电视还是那种老款式,肯定比不上液晶清晰,孙建军只能凑合,拿着遥控器来回按好几遍,也找不到个能看下去节目:“这都什乱七八糟。”有心想把两腿搭在茶几上,寻思寻思又没敢。宋姨太严厉,瞧她那张寒冰似脸,孙建军就有点打怵,也难为陈纪衡,跟这样父母待那多年,要是自己,早崩溃。
不大会功夫,陈母端来做好面条,放在餐桌上。说是只有挂面,但她是极要面子人,自家儿子再不争气,毕竟孙建军是外人,又好心好意地雇人修窗户,无论如何不该怠慢。做个油焖大虾、切盘酱牛肉、用木耳和黄瓜丝拌个凉菜。挂面里卧个鸡蛋,放海米、紫菜和羊肉片、油菜,香气四溢。
只是碗筷就拿两副,陈母摆明当陈纪衡不存在,自顾自和孙建军坐到桌边上。陈纪衡站在旁,异常尴尬。幸好孙建军见机极快,立刻道:“宋姨你也得跟们吃点,不吃哪行啊,老年人难道还减肥吗?你等着,去给你拿碗筷。”说着,把自己餐具放到陈纪衡面前,自己主动起身去厨房取。
陈母哪见过这样自来熟,她向为人严厉苛刻,在医院时,无论是实习生还是年轻同事,在她面前都毕恭毕敬,不敢放肆,从不和她说笑。可孙建军整个不要脸,你生气吧人家毕竟是来帮忙,不生气吧这小子蹬鼻子就上脸,顺竿爬能上墙,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你怎办?
气极陈母扑哧下竟无奈地乐,可也就是瞬间,又板下脸,道:“你们快吃,吃完赶紧走。”
陈纪衡默默地往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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