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老爷子惊讶地盯着罗强,也完全没有想到,邵钧带回家,就是这人……
罗强不卑不亢地点点头:“老爷子,咱见过。”
邵钧也纳闷:“你俩见过?”
老爷子说:“那天在景山公园,你这朋友,帮抓个贼,帮把包拿回来。”
邵钧紧张过头,这时候突然松口气,表情平静,认真:“姥爷,俩在监狱里认识,那些年,他帮过很多回,他救过命。”
顾老爷子目光透着惊讶,沉默着,审视……
“姥爷,您以前听过。”
“他就是罗强。”
邵钧轻声说,说到紧要处,嗓音在喉头发哽,胸腔里发抖……
饭桌上,家人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各吃各人碗里饭,默默地盘桓。
桌上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乱七八糟闲杂嘴碎人,酒过三巡向老爷子问候几句,急匆匆全颠儿赶下顿酒局去,家里最终只剩下爷孙共四口人。邵钧其实很庆幸他爸今天没来,他爸爸总之已经知晓罗强存在,而且邵国钢与罗强恩怨渊源久远,互相知晓太多底细,见面难免看不顺眼再掐起来,可千万别往桌上凑。
邵钧拿小钳子和小叉子吃螃蟹,教给罗强:“你怎吃,壳和肉你口嚼?”
罗强嘴里嘎嘣嘎嘣嚼着:“那应该咋吃?”
邵钧拿双头小叉子把肉捋出来,蘸上姜醋,递给这人:“土鳖吧,没吃过?”
罗强嘴角浮出笑:“小时候真没吃过好东西,岁数大也没那兴致吃这细致玩意儿。”
老爷子端详罗强样子:“小伙子,坐过牢?”
罗强点头:“蹲六年多,刚出来。”
老爷子问:“为什?”
罗强淡定地说:“年轻时候不懂事儿,没学好,没走正道,犯事……后来认识小邵警官,邵警官教育几年,出来重新做人。”
邵钧在饭桌上拼命给罗强打眼色:叫人啊。
罗强斜眼瞪他:叫啥?
邵钧翻眼皮:叫姥爷啊!
罗强喉头抖动,闷头哼会儿,没叫出来。这就要喊姥爷,下回忒见着邵国钢可咋办?难不成让老子管公安局长叫“爸爸”?!
邵钧臭炫颠颠儿地把点心匣子摆出来:“姥爷,姥姥,这可不是店里买现成,这是哥自个儿做,您尝尝呗?”
邵钧他姥姥常买点心,尝口,赞不绝口:“这是自己做?这酥皮月饼能自己做?绝对比稻香村好吃!”
罗强亲手做大盒老北京人吃各式点心,码成点心匣子,有自来红,自来白,牛舌饼,玫瑰饼,芸豆糕,萨其马……有几样酥皮东西他原本也不会做,临时抱佛脚,前个晚上特意跑到罗战店里,“三儿,哥找你帮个忙,教教老子,月饼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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