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买
好几种颜色碧绿酱紫
葡萄，洗得干干净净，装在饭盒里，递进去。
罗强说，你这是存心刺激他，挖人心呢？
邵钧说，刺激
下可能就缓过来，你知道小胡他心里到底想要什
？人家要“苹果”，还是要“葡萄”？
小护士捧着大盒葡萄，送给胡岩。胡岩看眼就哭，没有哭出声，眼泪哗啦哗啦地流满脸，满脖子，满身，手指捏碎葡萄，葡萄汁渍在白色床单上……
胡岩全身都盖在被子下，只露出浮雕样白净脸，没有笑容，跟罗强摇摇头，说“没事儿”。
胡岩问：“他……判吗？枪毙吗？”
罗强说：“没有公开，报纸上也没登，而且时半会儿不会判。这人身上可能有国安想要找东西，上面肯定不会放过他，也不会马上处决他。”
有些事儿罗强不能跟胡岩扯。邵钧从熟人那里听到些内情，九局这次行动也不完全失败，至少活捉黎兆辉，这人活着，早晚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想要情报线索。黎兆辉不会被法律公开审判，不会公开枪决，也不会领到判决书正式关押服刑跟其他犯人混到起。犯罪犯到定层次，就跟普通老百姓适用法律常识没大关系。这人现在在国安手里重兵秘密看管，审讯，滋味儿肯定不会好受……
只是辉子那种人，连死都不在乎，骨头也硬得狠，时半会儿撬不开嘴。九局现在是搞不到情报，又不甘心认栽直接将此人处以极刑，只能先关着，养着，身上乱七八糟内伤枪伤都给治好，据说现在用某些注射药物控制这个人。
……
胡岩若有所思，眼神空空：“以后，早晚得枪毙吧？那样人，还有活路吗？”
罗强：“……”
罗强眼睛有些发红，在小胡床头坐个钟点，不说话，但是也不走。
胡岩突然从被子里探出头，说：“大哥，
知道你仗义，总是挂着。你别这样，不关你事儿……你没欠，你走吧。”
罗强哑声说：“是老子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这大罪，老子责任。你需要啥，就跟大哥说。”
胡岩打断罗强：“哥你误会。”
“当时，想要救你，心里也并不只是拼命要救你。”
“当时想是，想要，……”
“这个人还有活路吗？是不是这辈子就完？他还能改吗？……想救人是他，他以后能明白这些吗……”
……
胡岩眼睫毛上起层薄薄雾，倔犟地别过脸，看着窗外，不让罗强察觉他脸上最痛苦最艰难刻情绪。
有人，还能改吗？
有人，这辈子还有机会明白吗？
胡岩脖子上吊着只项坠，牙雕染血，新鲜血迹掩盖陈迹，在苍白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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