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区。
这人腿上落下些残疾,拄根拐,慢悠悠地从篮球场边走过。球是肯定没法再打,厂房工也不用做,监区里对老弱病残犯人有优待,安排他们在图书室或者厂房里戴个红箍值班,做协管,帮忙看管盯梢其他犯人,也发份工资。
罗强这会儿正蹲在篮球场边石头长凳上,静静地抽着烟,看其他人打球,偶尔叫声好。
赖红兵蹒跚着走过去,坐到罗强身边。
赖红兵看眼罗强,问:“把那小崽子收拾利落?”
罗强嘴角动动:“收拾。”
罗强斜眼盯着人,问:“你为啥这回帮?”
赖红兵既然做协管,他工作就是坐在角落里时时刻刻盯着满屋犯人,这个有啥动静,那个有啥动机,他都看在眼里。
那时候是他提醒罗强:“老二,你身后,有只眼睛,最近直在盯你。老哥哥提醒你句,你自个儿走夜路小心着,别哪天让那只眼睛给绊着。”
赖红兵下意识地拍拍自己不太好使条腿,扭头瞅着罗强:“罗老二,欠你个情,还给你。”
罗强不以为意:“采石场那事儿已经,你不欠。”
赖红兵:“不是那事儿。”
罗强不解地抬眉。
赖红兵说:“当初,老盛收黑钱要‘做’你,那事儿知情。”
罗强嘴角最后丝表情收敛得无影无踪,目光慢慢变冷,盯着人。
赖红兵直直地看着人,也不畏惧罗强,说:“那天晚上,坑你那个协管,不是咱队里人,所以你不认识。那人,是找。”
罗强只吐出个字:“谁?”
赖红兵说:“那人究竟是谁就没必要告诉你。人既然是弄来,这笔帐,你算在老子头上。”
罗强冷眼瞧着人,吐着烟雾,眼底光芒阴晴不定。
“你现在跟说这个,啥意思?”
赖红兵伸出只手,摊开手掌,伸给罗强。
“你废郑克盛只手,你现在要是想废手,没话说。”
“老子混道上三十年,比你罗老二在老城里混日子还长,老子将来总有出去天,不能让后辈小崽子们看轻,看扁。欠你人情儿还给你,以后两不相欠,你要这只手,你拿走。”
两人静静地对视,研读对方眼中意味。
罗强冷笑声:“你真能舍这只手?”
赖红兵下巴横,骂道:“奶奶,道上混,你当老子没见过?老子怕吗?”
罗强从嘴里拿开烟,没再说话,半晌,反掌突然将燃着烟头把杵进对方掌心!
噗——
烟头扎进肉里发出闷响,火星烧灼着皮肉,隐隐闻得出股子焦糊味儿。
罗强面无表情盯着眼前人,眼里没有怜悯,甚至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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