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刃几乎无法确认结束那
刻
时间是否真实。
他看见成千上万人高高站起来挥舞双臂,灯牌和发光海报都铭刻着他们名字。
六个人挥着手在烟雾中缓缓下
升降台，还依稀能听见场外经久不息唱歌声。
是宝石们在大声唱他们歌。
他们并不认识隔壁座位歌迷粉丝，在这刻都好像是熟识已久,不肯离开便共同用这种方式送别这盛大而辉煌夜晚。
少年们仰头听着遥远合唱声,眼睛都有些红。
他们匆匆去换上衣服，在后台化妆间里卸掉脸颊耳侧和脖颈闪粉涂纹。
霍刃在看见镜子时候，才发现自己右耳耳钉不见。
当初在庆熙路公演舞台侧台，裴如也送对耳钉给他,但是他直怕疼，基本只戴只。
少年眼中浮现出丝慌乱，开始像倒放录影带般找自己是什
时候弄丢它。
是在胃痛之后。
他上升降梯前都在整理仪容,还多看过那个耳钉眼。
……是在下那朵云之后,估计就掉在升降台附近。
“您先帮他们卸妆，
出去找个东西。”
化妆师诧异道：“找东西叫助理呗？”
“没事,记得大概在哪。”
霍刃快步跑回去登升降台，再升到舞台表面时候怔下。
现在已经散场十五分钟。
舞台上下漆黑片，明蓝色射灯悬在栏杆正上空,让这里看起来像个施工现场。
这是他第次看到曲终人散舞台。
表演者们都离开,观众们也全都走。
台上台下空空荡荡，仿佛黑夜中连野草都不愿停留片刻辽阔荒裕。
冷冷夜风沾着露意，三五个工人开始吆喝着提前拆台子。
霍刃定定神,继续去找那耳钉位置。
沾着暑气小雨零落而下,打湿他碎发。
他本能地不想离开那枚耳钉。
“在找什？”远处传来熟悉声音。
是裴老师。
霍刃心里紧，加快速度举着手机在地上扫视，终于在台阶角落里找到沾着泥土鹿角红宝石耳钉。
裴如也快步走来,把他笼在伞下：“刚才怎突然有紧急信号？”
“太紧张，胃疼。”
霍刃把耳钉藏在手心里,莫名不想被他看见。
裴如也松口气，举着伞带他回去。
“在找什？”
霍刃平视着前方，语气淡然：“没找到，大概是队友帮收好。”
“少淋雨。”裴老板不多追问，引他回化妆间：“先走，回头见。”
他收起伞交给等在旁边张助理，转身径直离开。
“老师。”霍刃忽然唤声。
“今天跳怎样？”
“稳。”裴如也没回头：“不够活。”
少年站在原地，等人消失良久才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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