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漠是在瑶二姐家中找到杨执园。
去年元宵之夜,卫岩把贺兰砜拉出去公开羞辱,纪春明因此揍卫岩拳。那拳正砸在卫岩鼻子上,把他鼻梁也砸歪,如今朝中人人都知道他与纪春明有极大矛盾,明面上无人提起,暗地里却不知被多少人悄悄嘲笑。
这事情宫中自然也是知道。包括杨执园。
在宫中主动找纪春明说话不是杨执园本人,而是个身穿禁卫服禁军。
原来那禁军几年前曾受过杨执园赠银救母之恩,他是受杨执园所托来找纪春明。杨执园知道纪春明是靳岄这边人,纪春明跟卫岩打那场架更让他确认,纪春明可以信任。
在纪春明帮助下,杨执园辗转从宫中逃出,如今藏在瑶二姐家中地窖,十分隐秘。
章漠口气说完,陈霜听得糊涂:“杨公公为何要离开皇宫?”
“皇帝要杀他。”章漠言简意赅,“他是先皇身边最受信任内侍,知道事情只会多不会少。那禁军侍从冒死救下他命,杀杨执园身边另个年纪相仿公公,伪装成他尸首,骗过皇帝。”
陈霜:“他如今情况如何?”
章漠:“很不妙。当日那侍从救他之时,他已经受尽折磨,奄奄息,只口气吊着而已。加上他年纪太大,重伤难愈,如今直卧床,不能走动,凡多说句话便会急喘不止。满床便溺,夜不能寐,食不下咽,只怕时日无多。”
陈霜怔住。
章漠未能从杨执园口中问出仁正帝驾崩时究竟发生什,但单从岑融不肯放过他这点,已经猜出大概。杨执园不肯告诉任何人当日之事,除非见到靳岄或者岑煅。
陈霜终于明白,章漠专程赶到封狐城,实际上是为给靳岄带这个口信。在开战之前,两人隐而不谈是为不让岑煅分心,如今鏖战许久,西北军优势尽显,章漠与靳岄打算对岑煅坦白。
靳岄回到房中时,贺兰砜还没有睡着。他半靠在床头,脸若有所思。
靳岄坐在床边,犹豫很久才开口:“要回梁京去。”
贺兰砜登时怀疑自己听错:“什?!”
“陈霜、章漠他们随起走,阮不奇留下。”靳岄说,“梁京有些极为重要之事,必须去处理。”
贺兰砜当即扭头不吭声。靳岄知他不悦,好声好气地和他说半天软话。贺兰砜现在是莽云骑校尉,白霓又回来,若想将莽云骑练回靳明照率领时水平,他是绝对不可离开。这样来,两人又要分别。
贺兰砜心头有些不好受。他看出靳岄心中愧疚,但想到靳岄总是将朝廷和梁京之事摆在自己之前,他胸中便像是被闷住样,喘不上气。
靳岄凑近,小声和他说话。贺兰砜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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