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冻僵小雀。人们把小雀藏在怀里或者腋下,等慢吞吞走回血狼山市镇,小雀便能活过来,他们打开衣袍,张开手臂,生翅膀小东西就扑棱棱地飞上天。
“跟这雀儿样,怒山人杀不死哩!”老人七嘴八舌,“高辛人也样杀不死。”
怒山罪奴口音浓烈,靳岄只听懂点儿,稀里糊涂地随着他们起点头。
到夜里,酒少,人们倦意浓烈。偶尔贺兰砜和靳岄会在山坳里碰到两个怒山罪奴,他们压低声音,生怕被什人听到似,用几乎听不清楚语气飞快地询问贺兰砜:哲翁还在吗?哲翁死吗?他什时候能死啊?他杀怒山部落这多人,尸山血海,你是高辛王,你好歹也是个王,你怎不去结他?
贺兰砜总不知如何回答,时而茫然,时而沉默。
离开那日,市镇上人纷纷来送别。朱夜选择留在血狼山,驻守士兵非常欢迎:有高辛神女在,高辛人好管得多。
贺兰砜从暗室里拿大把高辛箭,用油毡布裹严实,紧紧系在马上。临行之前,朱夜把擒月交给他。
“擒月弓是该交给高辛王。”朱夜说,“不管你愿不愿意当高辛王,都拿着吧。你流着高辛王血,这就是你弓。”
高辛人看他,怒山部落人也看他。他接下这把弓,似乎就接下所有人期待:去杀哲翁,去颠覆北都。贺兰砜不能不接,擒月被日光照得发烫,他低头向朱夜道谢,脑袋直没抬起来。
因朱夜不随行,三人不识路,无法再抄捷径,便规规矩矩地走大道。紧走慢走半个月,总算穿过怒山部落,进入青鹿部落第处驿站。
驿站宽敞温暖,春天已经降临驰望原所有角落,他们在驿站里歇晚上,岳莲楼吃饱喝足后有精力,对驿站里对容貌漂亮兄妹频频送去亲热笑容,无奈那两人理都不理。
睡前靳岄和贺兰砜去马厩照看马儿,两人正说悄悄话时,路上忽然远远传来驼铃。
许久没听过驼铃贺兰砜怔,忙拉着靳岄爬上驿站顶层。驿站里人三三两两都醒,驼铃声越来越近,路上缓慢行来支队伍,看那路径,也是穿过怒山部落来到青鹿部落,准备往北都去。
靳岄从没见过这多高大风驼,它们比烨台里骆驼更壮实雄浑,驼身披挂彩色毡毯,长脖子上垂着各色铃铛,嗡嗡泠泠铃声悠长得像首模糊曲子。
驼队后便是马队,马队之后还有七八辆厢型马车和许多随从。越是靠近驿站,那当先挑着面旗帜便越发清晰。
靳岄暗暗吃惊:旗帜上是个硕大绣金大字——羌。
作者有话要说:
另外有个问题,常在评论区里看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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