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是特别”。
那人喜欢西装领带,总是打扮得丝不苟,和他刚刚回头时看到人影模样。
只是站在松树下朝他挥手那个东西,脸烂得只剩半边。
跑出很长段,余洲才气喘吁吁把久久放下。久久不知发生什,摇他胳膊:“再跑嘛。”
余洲没好气地应她:“你太重,跑不。”
两人坐在河边发呆,久久坐得无聊,捡河边废纸折小船。
河流污浊,满是浮沫。上游推下来垃圾在岸边搁浅,层叠层,阳光里热烘烘散发臭气。余洲和久久折几枚纸船,放在水里。小船半浮半沉,往同样黑臭下游淌去。
“它们会流去哪里?”久久问。
“大海。”余洲说,“或者就这样消失。”
久久又问:“消失东西去什地方?”
余洲捏她小脸:“消失就是没有,不见。”
久久不解:“总有个地方能去吧?”
余洲心想,会悄无声息消失东西,往往都是无人需要之物。无人需要,自然也无人会在意它们终点。
他眼尾扫,忽然发现久久衣裳口袋里还装着那黑色小瓶子。
余洲不信鬼神,也不信邪祟,但那本古怪笔记、黑色瓶子,还有烂成糊糊还能独立行走前男友,都让他茫然。
“快把这东西丢。”他说。
久久扯他衣角。顺着小孩目光看去,无人小桥上个人影飘飘摇摇站着。那人烂得彻底,绽开皮肉肥大虚松,迎风招展。
他又抬起手朝兄妹俩招招,手臂骨头白森森,反射日光。
余洲虽然家徒四壁,但世上还有他至为紧张样东西。
他又累又怕,抖着舌头骂声,立刻抱着久久跑起来。久久在他怀里乐得直笑,朝小桥上人影挥手道别。
这儿已经是郊外,人迹稀少,跑出没多久,又开始下雨。
这座城市秋季多雨多风也多事。余洲在废弃候车亭放下久久。来路没有那古怪人影,但余洲心里有个疙瘩,没法平静。
雨大风急,两人被淋得精湿。久久在他怀里直发抖,余洲想起背包里有件外套,忙拉开链子寻找。
包里掉出个东西,直砸在余洲脚上。
褐色皮质封面,还是那古怪笔记本。
余洲怔:这笔记竟打开。
风吹动纸页,数行潦草黑色墨字在陈旧纸张上浮现。余洲跪在地上,完全被那字迹吸引,下意识低头,忍不住揉揉发红眼睛。
光线骤暗。
他发上雨水凝聚成滴,落在纸上,恰好淹浸个“渊”字。
“久久,你碰过这本子吗?”余洲问。
无人回答,风里有轻笑之声。
余洲还在极力辨认纸上字,顺手往身边揽——却摸个空。
碰到也不是候车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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