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直觉。”我用指尖敲敲头,“现在就让我向你这个脑科权威报告,人类的脑有不可思议的能力。我和京极亮子在一起时,有一种惊人的一体感,她似乎也有同感。你再怎么费尽心思隐瞒,我也不可能忘了那种感觉。”
堂元的眼睛里射出一种和以往不同的目光,似乎不是在思考怎么糊弄我,而是对我的话产生了兴趣。但他还是反复地对我念叨:“不管你说什么……捐赠者都是关谷时雄。”
“别装傻了!”我迈出一步,双手抓住他的衣领,“亮子对我说了,你和若生不也在调查京极瞬介吗?你们到底去干什么?”
“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把博士按倒在桌子上,“要我把京极亮子带来吗?如果她看了你们的脸之后说不是你们,我就信。那种可能想必根本就不存在。”
堂元把脸扭向一边,闭上眼,似乎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说。我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拖起来,然后猛地推开。老头子一个踉跄跪在地板上。
“我要把这个消息卖给报社。”我说,“世界首例脑移植患者这块招牌还没生锈呢。我要是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些人,他们肯定得飞奔过来。被移植的脑片竟然是罪犯的—那群人要是知道了,必定会想方设法找到证据的。就算找不到,这个消息也会传遍大街小巷。”
堂元拾起眼镜,重新戴上,然后抬头看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想知道关于捐赠者的事?我们不是保证会对你的脑负责到底吗?”
“你不会懂的。胡说什么脑不是特殊存在的你,怎么会懂?脑毕竟还是特殊的。你能想象得到吗?今天的自己和昨天的自己不同,而明天睁开眼的时候,站在那儿的又不是今天的自己了。我只能感觉,那些遥远的往事都成了别人的回忆,那些花了好长时间培养的东西正在一点一滴地消失。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我告诉你吧,那就是—”我用食指戳着堂元的鼻尖,“死亡!所谓活着,并不是单纯的呼吸、心脏跳动,也不是有脑电波,而是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要能看见自己一路走过来的脚印,并确信那些都是自己留下的印记,这才叫活着。可现在,我看着以前走过的足迹,却难以相信那是自己留下的痕迹。活了二十几年的成濑纯一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我有些喘不过气,狠狠地瞪着堂元。他也在注视着我。
“新的,”那家伙终于开了口,“你不能把现在想成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吗?不少人都想重新投胎再来一次呢。”
“重生和一点点失去自我不一样。”
堂元听着我的话微微点头,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然后伸手去碰桌上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