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辆救护车在现场待命。
严小刀靠在其中辆车内,由医护人员检查和止血包扎。他身上糟污大部分是古耀庭喷出血迹,自己只受些皮肉外伤。
外面世界阳光灿烂,街面被直射光线蒸出片热气腾腾白色,更让他眩晕模糊。
他仿佛刚刚从另个残酷世界中逃亡出来。从身到心都历经场煎熬,脑子停摆,不愿再去回想他看到和听说任何事情。
远处个熟悉身影向他走过来,脚步急匆匆地,转瞬就找到他乘坐这辆救护车,跃着冲进车厢。
跟严小刀先前计算半小时时间分毫不差,凌河就在他预料时间点找过来,摸到他身边。
凌河表情凝重,后脖子上还挂着大块青紫,担心焦虑地瞅着他全身上下血色。
凌河弯腰半跪在救护车后车厢内,姿势像头匍匐大猫,抚摸他脸,望着他:“古耀庭跟你说什?”
严小刀无言相对。
凌河甚至根本不关心被抬上隔壁救护车那位庭爷现在是死是活,失血已达到几百几千毫升,那些都已与他无关,他急迫地盯着小刀就想要打听件事:“他都跟你说什?……妈妈究竟怎死?”
手串窃听器没有,凌河眼神近乎抓狂地想听句真相实话。
严小刀眼重新聚焦,轻声道:“你母亲是因遗传病去世,不治之症,不能救。”
两人都陷入难捱沙哑和哽咽,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不告诉,你不说实话。”凌河黯然失落。
“对不起,小河。”严小刀眼底蓦地湿润。
“小刀。”凌河也很难过。
冰雪聪明人,怎会猜不到实情?
“对不起。”严小刀眼眶麻木,无法控制和遮掩,眼内液体在那瞬间夺眶而出!
严小刀半生从未流泪,不知眼泪为何物。两任继父去世时没有哭,干爹投海都没哭,看遍世间情愁冷暖,他今天为凌河潸然泪下,果然情到深处才尝到此生为这人心痛煎熬滋味,心都揉碎。
那刻油然而生愧悔和自责,责备自己爱凌河还不够深,不够体贴,不够温存呵护,今生今世永远都不够。
他伸手想要抱住凌河头,动才意识到自己双手铐在背后。
他迅即就被凌河揽进怀里。
凌河缓缓收紧臂膀,万分惊痛地、珍视地抱住眼前受伤男人,无声地抚慰,亲吻小刀脸上扑簌而下眼泪……心里也什都明白,小刀都是为他。
四海列国,千秋万载,世间也只有个严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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