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层层幻觉开始在他眼前作祟。
四面白墙冰冷刺目,麦先生站在那停尸间铁柜子前,青瓷色皮肤冒出层白气。麦允良眼神清澈但已无生气:“严先生……死得惨,心里冤,原本不愿以这样惨烈方式杀死自己,在所有人面前曝露出最龌龊不堪、羞耻屈辱面目……认识凌河,他欺瞒你,十多年前就见过他!……”
麦允良没有活气身躯隐入片寒凉白雾,他干爹戚宝山突然跳出来,这些年沉稳冷静张白面也激出猩红色:“小刀都明白,都懂!你今夜是故意,你口是心非,你去赴约根本就不是为,你是为他,你为凌河!你直都在千方百计护他,你瞒着做许多事,你贪恋男色不念旧情,你忘恩负义吃里扒外,你今天为什跟着凌河走,你早就想要背叛离开!……”
严小刀额头渐渐发烫,因内心煎熬而十分难受,感到有人抱住他肩膀,却也只能释放给他十分又慰藉,无法让他彻底解脱迷惘和纠结。
戚爷此时被另人凌厉地掌推出他意识,这个人黑眉白面,双细眼与黑发齐在,bao风雨中飘扬。这张脸突破水雾傲然扑入他眼帘,美得惊心动魄却又令人心碎。这是凌河,凌河对他说:“小刀,你又心软,你这人心软还固执,你温存撩拨却又最终拒绝。小刀,你对你干爹忠诚真可谓是执迷不悟至死不渝,顽固不化死不悔改!害家破人亡毁生人绝不会放过!
小刀你为什就不能顺从
你为什就不能为?
……
严小刀贯性情沉稳内敛、主意坚定,做事不会首鼠两端逡巡迟疑,在他清醒之时,他都没有过如此深刻刺痛和纠结。只有在昏迷刻,潜意识里压抑在最深层邪魔外道终于翻上来,露出狰狞面目叫嚣着侵入他意识,才让他偶尔曝露出男人最真实脆弱。
他坚强得太久,以至于许多人拿他心不当颗心,拿他肉都不当块肉,就以为他严小刀百毒不侵、坚不可摧、能扛泰山,却忽略他也会伤,他也疼着,他也会对个人心灰意冷。
严小刀自从当夜被凌河带走,再到之后天,有大段记忆呈现空白。
也是因为身体虚弱伤重失血,乘车辗转颠沛流离,再加上潜意识里对某些事抵制抗拒,以及麻药昏睡作用,他几乎昏迷天夜,恰到好处地捱过手术后伤口最为疼痛十几小时。
待到再次醒来,他是躺在柔软而狭窄长条床铺上,稍偏头能看到双层车窗外面碧绿鲜嫩枝桠偶尔用梢头轻敲车窗,再飞速划过他视野,他们竟是在高速奔驰列车上。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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