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海吃东西,手端个香槟,另手拿着蛋糕——这些东西厨房里应有尽有,厨子和工人没有不偷吃。
那黑皮小工边吃还边笑,胸膛里发出咯咯笑声,招猫逗狗似,向窗外举杯。
严小刀默默注视片刻,从阴影中缓步走向那人。
他轻轻肘挤开满嘴塞蛋糕咕哝家伙,内心已有准备地转过头去,看向舷窗之外……
深夜海水是忧郁而冰冷。巨大水体被船尾涡轮发动机和扇叶强行搅动着,将水花搅成支离破碎白沫在低空中飞散。这些全部化作颠簸波涛,撼动着侧由钢筋铁骨吊挂着牢笼!
船尾有两只小灯,恰好点亮这个方向,从上方打出两道交错灯柱,随着船体晃动出某种毛骨悚然灯光特效。
晃动灯柱描摹出黑暗海水中吊挂侧影。黑色油布在水下被撕裂开来,边缘卷折飞扬着,剥现出那里面隐藏惊人残酷。个身躯修长、宽肩长臂人,竟是以类似耶稣受难姿势,手脚皆被剧烈晃动看不清形貌锁链限制着,连接在铁笼四角,吊在笼中。
也就是吊在水中。
这人已经快被淹死,被吞没。
汹涌黑水不断拍击铁笼,黑布裂口就撕得越来越大,晃动惊惧骇人。那笼子吊位置不上不下,或者就是用心险恶地故意为之,水面看似只及腰部,但荡漾波浪没心没肺毫不体恤地扑向那无路可逃被困之人,每时,每刻,烧杀围歼般扑向那人,水不断涌向脸上,再退去,然后更凶猛地涌过来,再倏地四散退去、蛰伏,预备下波排山倒海轰击……
往上吊些,就不会呛到。
往下沉些,也就痛痛快快呛死完事。
水中之人在黑浪奔涌而来时以扭曲姿势仰起脖颈,在水花从脸上褪去时再大口大口呛咳。幽深水体中荡漾影子随时要被吞没,双长腿裹缠在暗绿海藻似植物之间,在灯柱下极为夺目。
这人没法吃东西,也不能睡觉,每分、每秒都在受折磨,随时淹死,或者会被挤进铁笼某群食肉鱼类活吃,或者再泡几天就泡烂。
这就是个以天地为陷阱巧妙设置水刑之牢,能想出来这手段,也是阴狠至极。
“这也……太狠。”严小刀喃喃道。
那滚滚波涛,瞬间像挟着巨大震撼力和冲击力,席卷他情绪,饶是之前有所准备心理建设也没能撑住。他沾过血、亡过命,都自觉是个心理正常人,并不享受这样近乎变态地折磨个人方式,还不如刀砍,多大仇?
黑皮小工悄悄地又从旁边凑过来,看不够似挤破头往窗外看去。有些人心理或许是这样,当自己混得并不如意时候,都欣然巴望着看到原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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