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廷被吊在监狱里空地上,整整两天两夜。到第三日早上,劳特离开繁城奔赴前线,霍维斯才命人把他放下来,送到他办公室。
两天两夜水米未尽,蓝廷身体极为虚弱,已经呈现脱水症状,昏迷不醒。被皮鞭撕烂衣服挂在身上,和干涸血迹凝结在起,霍维斯只好用干净温水把伤口润湿,将破碎布块点点小心翼翼扯下来。然后擦干净血迹,上药,打点滴。蓝廷发着高烧,身子烫得惊人,霍维斯用酒精擦拭手心脚心,给他降温。
蓝廷安安静静地躺着,秀挺眉微蹙。
在霍维斯印象里,这小子难得有这样老实时候,他总像只小豹子般不知疲倦,好胜、绝不低头。即使受伤,也要恶狠狠地盯住你,舔舔伤口,跃起来继续。可当蓝廷真安静下来,能让你近距离仔仔细细端详,才能发现他睫毛浓密,上唇有点翘,右腮靠近耳垂地方,还有颗小小黑痣。耳垂肉肉,霍维斯清晰地记得,舔上去感觉很好。若是蓝廷真心地高兴,大笑起来,会有种跳脱稚气和单纯。只可惜,这种笑容,很少在霍维斯面前表露过。他们两人相处模式,永远都是很诡异,特训时如此,在这里仍是如此。
明明暗中钦佩对方,却总要讽刺挖苦;明明可以相互信任,总要表示质疑;明明知道只有对方可以依靠,却总要保持距离。
霍维斯心知肚明,最大责任在于他,是他被蓝廷耀眼光芒所吸引,忍不住想要步步地靠近,但每次都会因为自身阴暗,而刻意制造冲突。出于理智,霍维斯应该和这个年轻人彻底划分界限,不相往来,最好完全忘记,但他做不到;出于感情,也可以不顾切,抛弃所有,痛快地沦陷次,但他也做不到。
霍维斯必须承认,他内心深处,仍是自私。他希望,即使自己这辈子再见不到蓝廷,也要在那个年轻人心中,留下最深刻烙印。也许很久很久以后,自己在无人知道陌生地方,变成片腐土,蓝廷仍会在灿烂阳光里,或在明媚星光下,或在温柔清风中,偶尔失神时,想到自己,然后笑骂句:“那个人,当年最讨厌就是他!”
谁能猜得到,自己竟会在这里,在战俘营,遇到蓝廷。谁能猜得到呢?……
霍维斯苦涩而温柔地笑下,他轻轻在蓝廷光洁额头上落下吻,叹息声,守在床边。
毕竟身体底子好,午夜时分蓝廷清醒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过好会才弄明白自己到底在什地方,发现嘴里干渴得厉害。
稍稍动便是浑身上下难以表述疼痛,蓝廷只好躺着,他偏头,看到霍维斯趴在床边,好像睡着,只手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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