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
人。”
老人脸上笑容是看破世事从容：“从前年起，
和桑青就开始进行回忆录整理工作
。前些日子桑青也去，们这些老家伙终究就剩下
个人。”
“之前因为没有把回忆录整理完，直不敢死。昨天终于把回忆录整理完毕，可以安心死去。”路苗苗松下肩膀，脸上是如释负重笑意，她调笑道：“老而不死是为贼，死神已经把遗忘太久啦。”
霍思骞看着台上挂着淡雅笑容老人，突然明白他之前那股莫名伤心是怎
回事。
他在为目睹个伟大时代终结而悲伤。伟人大师就是拥有这样魔力，他们是时代定海神针。他们离去会给社会带来持久震荡，会让民众宛如失去指明灯般惶恐不安。
……
午后，路苗苗躺在走廊躺椅上昏昏欲睡。上午那场演讲好像耗去她所有气力，她现在只想好好大睡场。
清风吹拂，庭院树叶哗哗作响，像骤急雨，像翻滚浪，像无数人欢笑着拍着巴掌。
朦胧中她似乎感受到个人推开院门，走到她身前站定。她费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青年清俊宛如初见面容。
“是……你？”她惊喜地低声叫道，吃力抬起头，贪婪地端详着他面容：“你回来。”
乐景蹲下身，握紧老人树皮般粗糙双手，轻声回应道：“嗯，回来，来见你。”
“这些年，过得很好。”路苗苗说。
“嗯，知道。”
“婚姻和美，儿孙满堂，生恣意。”路苗苗说。
“嗯，知道。”
“写很多书，去很多地方。”路苗苗声音越来越低。
“嗯，知道。”
“可是……直，直，没有停止过挂念你。”
“……嗯，知道。”
路苗苗视线越发模糊，青年面容也慢慢晕开，最后只剩下那双寒星般孤冷双眸。
她突然笑。
此生今已惯，再会永无期。
唯有心头恋，缠绵到死时。
万物难为有，无常似尾花。
空蝉如此世，幻灭若朝霞。①
罢。
此生能遇到这个人，已经是不可复制奇迹。
“最后，能见你面……”路苗苗闭上眼，声音低不可闻：“已经……很好……”
2083年10月12日下午三点，缪斯文学奖得主，传奇文学家路苗苗在家中无疾而终，享年百岁。
同年十二月，路苗苗先生最后遗作——有关传奇经纪人乐景回忆录《发现金子人》出版。
……
乐景从书店走出时，外面正在下雪。
这是今年初雪。
他抱着怀里书，呼出团白色雾气。
雪白雪花落在崭新书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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