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足有
年有余,没见过孟家小姑,并非刻意回避，而是女人出嫁
，又生孩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婆家，家里还有个瘫子公公。
打照面,都不太敢认。少棠仍是身白衣军裤,俊朗潇洒。少棠自打从东北回来,这几年,似乎就再没变样,没有老过,三十出头
精壮男人，又有爱情滋润，正是把盛开鲜花成熟诱惑年纪，浑身上下散发男人味道。孟建菊论年纪，比少棠小两岁，然而已经眉目大变。
女人婚姻幸福与不幸，感情心境全部写在脸上，瞒不住人。
孟建菊坐到小屋床头，眼眶红肿，年轻时温婉秀致张脸，因为心情痛苦、生活摧磨，逐渐开始扭曲，从皮相到精神都在慢慢垮掉。她眼眶日益深陷，颧骨突出，原本有些欧化端庄眉眼变得突兀，寡相，令人不忍细看。
孟小北站在旁，手插兜，有些无措：“小姑，您，您没事吧？”
孟建菊在大侄子面前不愿表露，迅速摇头：“没有什
，
回来坐坐。”
孟奶奶摇头叹气，眼里含露不满：“这不争气闺女，你又跑回来赶剩呢？”
“你儿子呢，没有带回来？”
“这是又怎？！”
那娘俩在屋里掰扯几句，孟建菊含泪说，她男人把儿子抱到叔叔家去不让看，受不才跑回来。
少棠默默站在门口，当时没有说话，不好插嘴搀和。
但他打照面，就已发觉不对劲。孟家小姑眼圈发黑，嘴唇呈现不健康灰白，整个人羸弱病态，只手好像有些肿，这些都是很不好信号。
当日，也就几分钟工夫，小姑父紧跟着追到丈母娘家，前来要人！
小北这位姑父，家里原是京郊农民，进城务工。本人是个高大威猛汉子，性情爽烈，挺能干，因此在单位混得颇为不俗，给单位领导当司机，平时出入，开辆特显眼大奔。
这奔驰车开着，出入时常有人拉拢巴结，送礼，明明不是自己车，心理上也全当成自己。人从低处往上走，当真不能发达得太快，身价看涨，眼界开阔，难免就要忘本，说话做事就压不住那膨胀嚣张气焰。
小姑父夹烟站在门边，高壮身形几乎遮住大门口光线，板着张暗红色长脸：“孟建菊，赶紧跟回家。”
这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五大三粗，摇晃着站在门口，是他本家表兄弟之类人，来撑场面闹事。
小姑吵架更不擅长，坐在屋里难过地哭，但是孟家老太太在。老太太提着擀面杖出来，虎着脸：“小郑，来啦？……来没看见俺是怎？”
郑铁军见老太太就怂，呵呵两句：“妈……”
老太太特厉害，冷眼问：“还知道喊俺声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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