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办事机会,来趟西安。
那天大早,孟小北穿得干净,之前特意去理发店捯饬过发型,把头发吹起来,在车站等他棠棠。少棠从站台台阶上来,三步并做步地迈,走出出站口,双方眼就瞧见对方。
少棠头发是越剃越短,两鬓和脑后削得露出青白色头皮,愈发有那代军人铁汉气质。军装外套披在肩上,在火车站人群中大步行走时那气势都令周围人纷纷停步抬头,行注目礼,下意识避让,让出条道。男人若要有气势,气场,先就需要三十年年龄阅历在身上垫底,年纪轻男孩出不来那样气场。
孟小北则完全相反,头发越留越长,已经达到校规允许极限。头发帘遮住半张脸,细长眼在发帘后隐隐闪动外人看不出情谊。
俩人遥遥对视,小北挥挥手,声不响快步向对方走过去,没有说什话,就紧紧地抱住。
两人四条手臂将对方用力箍进怀里,越紧越发能感受到肋膜深处迸发痛感和胸腔中勃动心跳。孟小北用力闻少棠军装领口里气味,凭气味就辨别出,他小爹身上仍与分别时模样味道,没有变过,没有别人。
俩人在人流密集火车站大厅里拥抱,周围无数人匆匆走过,也没人发出异议,那就是兄弟或战友之间再正常不过个拥抱。孟小北已经与少棠个子般高,拥抱时肩膀位置持平,两个货真价实男人,没有丝违和感。分开时额头稍稍蹭到,孟小北心猛地抽疼。他清晰地感觉到少棠胸膛也抖,看见他又长高少棠眼里有水光。
见面不到分钟迅速就找回那十年美好光阴,心从来也没分开过。
狼狈地草草地“亲热”下,少棠恢复往常面孔,手搂小北,另手提自己行李,这时才回过头随口招呼几步外同事,“小张,走,站外有人接。”
孟小北也这才发现同行还有人呢!他顿时不自在,两手插兜完全不敢沾少棠,埋头走路,年轻男孩害羞心态作祟,低着头用发帘恰到好处遮住大红脸。少棠反而路昂首挺胸,搂孟小北那只手晃都不晃,淡定自若,对同事寒暄道“这是亲侄子,们全家宝贝儿。”
孟小北问:“住家里?”
少棠说:“出差办事儿来,开介绍信,住宾馆。”
孟小北说:“你住们家里多好,方便,热闹,爸也惦记你。”
少棠走在大厅里目视前方:“住家里最不‘方便’。”
孟小北问:“你来办什事?”
少棠哑声在耳畔说俩字:“办你。”
整整年没见,干爹每每张口,声音低沉温存,句句戳心口。孟小北觉着两条腿都软,三百六十五天坚强地孤独着硬撑那口气,下子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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