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从厂子后门走。”
村民上前拦，围堵，七嘴八舌地喊：“不许走，就是不许走！”
“你们他娘
个个都领到回城指标年底就走
，
们找谁算这笔帐去？”
“段红宇你个小兔崽子，走就再不会回这山沟，你不是已经搞到你们厂工农兵大学生指标吗！”
“你们两个年底就要回城！！！”
……
就那句，四周霎时安静下来。
孟建民：“……”
贺少棠：“……”
所有人都听见，都明白，孟建民也恍然明白什
，满脸诧异，震动，随后迅速陷入最深重失落，整个人表情凝固，尴尬，整张脸上光芒与山头天边红霞起骤然消失，眼前片天空都晦暗失色。
段红宇跟孟建民他们同是个厂区，都知晓底细。
喏大间兵工厂统共也就两三个指标，段红宇占着先，他们厂区名额就没，就意味着他孟建民这整年日日夜夜念想又落空，等明年吧，熬到白头。
孟建民转向少棠，质疑表情分明就是在探寻：少棠，你早知道情况？你不早知会，还让等什？像个大傻子似，是不是特傻？
少棠：“……”
孟小北那时完全不明白他爸为什在那两个所谓“干部子弟”面前痛苦失望，那是种什样悲哀绝望。
孟小北仰头轻声叫：“爸？……”
孟建民捏着儿子手，痛心不可自拔，眼神极为落寞，“走，跟爸回家。”
少棠：“……”
孟建民那时看都没看少棠眼，根本没那个心思再照顾旁人，调转身就走。
贺少棠也变脸色，试图拉住这人，想安慰几句。他想说建民你别着急、你别难过、你明年还有机会！！！
他伸出去手悬在半空，手腕上还滴着血，没拉住，竟眼睁睁看着孟建民从他面前漠然走掉……
这次武斗风波最终被部队官兵前来镇压平息，双方都有重伤挂彩。
也是因为这回，贺少棠事后与段红宇闹翻，几乎彻底与段少爷决裂，掰。楚河汉界，道不同谋不合干脆不相往来。勒不住自己裤腰带男人，干出来事忒丢人，以后别告诉别人你认识。
少棠后来整整三个月没在家属大院露面，没去孟家。夏秋,bao雨涨水，天灾横行季节，据说他们全营官兵集结，进山执行任务。贺少棠所在连队是他们营攻坚主力，肩扛负重给养全副武装进山。在哨所逍遥自在遛狗放狼好日子结束，出去就是几个月，没见人影回来……
孟建民偶尔问起：“小北，你……你少棠叔叔最近没来带你玩儿？”
孟小北也肚子哀怨气呢，坐在单元门口小板凳上望天，夜间就成熟沉默许多，手里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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