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自己生懦弱没出息,没有像个男人样活过天儿,所以这钱他不拿,谅解书他自然也不签名儿。
他什都不是,什都做不到,但是不给那两人添乱,他想他是可以做到。
合计四万贯巨款就这样悬挂在蒋家头顶,死去蒋楠也好,江鸽子也好,他们从未想过对这个原生家庭有什报复,然而他们报应依旧是来。
四万贯!那是四万贯!!
蒋家子女众多,蒋增益行三,上面两个哥哥个姐姐,下面个弟弟个妹妹。
幺弟没之后父母直被他供养,然而老两口也没有给过他什好脸色,觉着他结错契祸害全家。
等现在切昭雪,蒋增益就有些扭曲,他不知道应该是嘲笑命运,还是嘲笑自己,总而言之他觉着自己就是个小丑,人生过毫无价值到最后他什都没有落下。
他有些疯,他家里人更加疯。
四万贯是把刀,端氏吊着这块肉买个彻底平安,那时候端氏甚至想,只要蒋增益答应谅解,可以出到八万贯,不!十万贯也是可以。
老贵族企业就是破落,也不缺这点芝麻绿豆碎银子。
就这样,蒋增益人生再次掉入深渊,他老太太每天折腾,上吊,跳井,吞药就是蒋家平常戏。
还有他兄弟姐妹,也翻着花样折腾,会儿红脸会儿白脸,跪着求,威胁着求,撒泼打滚求……那可是四万贯。
人性真是扭曲,最过分时候蒋增益有天起床,他老母亲跪在地上要给他穿鞋,还说:“祖宗,就当全家欠你,以前对你不好给你赔罪,您能高抬贵手……”
可任谁都没有想到,蒋增益就是不签字儿,他觉着自己没权利代表死去弟弟去原谅谁,他连自己都不想原谅。
他母亲喝药他跟着喝,他母亲上吊他拿根绳子起吊,他母亲跪下,他也跪着满地爬……
他母亲吓唬人,蒋增益可是实打实每次都想死。
似乎是都豁出去。
蒋家手段用尽,没有办法只好按照正常程序去打精神损失官司,虽然他们申请是万贯赔偿,然而闹腾到最后最高法院判给三千贯,这已经是很多。
拿到判决那天,蒋增益他母亲气脑充血,就此就瘫痪。
兄弟姐妹恨他,此生大概是不能原谅。
正常人世俗想法,你就是做再好,人家那头想你好?到最后,还不如拿着大笔钱儿远离这个城市重新开始做个体面人呢。
蒋增益头发就是在这种折磨下,年之内全部变白。官司下来那些钱儿本该有他,然而人家受大损失人自然不给,他们还撵他走。
他也坦荡,什都没有带就跟后来结契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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