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带着丝探究语气问句:“有件事,直想问您来着。”
他看看黄伯伯双手。
晨曦里,这老人双露着青筋血脉手指头上缠满老胶布。他是真在破房子里扒拉半夜,大概夜深,老头儿老眼昏花,这两只手就没少受罪。
这段时日,他着实辛苦,满大街帮衬老街坊卖点老家当,五文八文在那边,顶个大日头,摆个破桌子给人争取毫厘利润。
黄伯伯声音里露着愉快问他:“您想问啥?啥都成,这老常辉郡,老巷子,就没有不知道事儿!您尽管问就是!”
“您……”江鸽子犹豫下说:“您不累?”
黄伯伯不懂他意思,却摇摇头说:“不累啊?您说昨晚上?哎呀……帮您,也是帮自己……在那边也有抽头,您别过意不去,人家贵人给钱儿……不要您玛瑙球子,您就安心吧!杆子爷儿!咱啊,不是贪财人儿!”
这老头口个爷儿,爷儿,喊江鸽子心里暖呼呼。
江鸽子也心情好起来,他逗他说:“是说,早以前,您管何家孩子理解,可您好像……”
他冲着巷子口扬扬眉毛。
江鸽子说是邓长农跟林苑春。
没错儿,全世界,全巷子都说江鸽子好。
可江鸽子地球根性是绝对存在,他独!
独善其身那个独!
即便是他管老三巷,生棵树,他依旧觉着世界观与这边还有沟,这点是不管他多努力,如何遮掩,都存在实际问题。
黄伯伯有些茫然啊声,他到底是个聪慧人,好半天儿,他豁然笑下说:“还以为您问什呢!”
这老头儿四处看看这老巷子,笑甜蜜蜜晃悠着身体,哼歌般说:“为什要管邓家跟林家崽儿?哎呀……为什呢?这是为什呢?”
江鸽子点点头,是呀,为什啊?
不是护着,跟没关系,管他们去死!
黄伯伯爱惜片片又将那些烂瓦片放好,好半天儿才说:“怎说呢?其实……那事儿吧,说起来就远,你老伯,哦,就是爹……活着那会吧,他不着调!赌博,败家,还不给妻子儿女个好脸,你老奶那时候要强,在外地接纺织厂长活,年就归家次,放下钱儿,转日就得步行十多里地回厂子,那会都不好过,都给外姓王扛活……”
这老头在忆苦思甜呢!
江鸽子细细看这老头儿表情。
可说事儿时候,他老脸上表情倒是不很痛苦,就像说邻居家琐碎事儿样:
“那时候,们几家……都住戏班子老院儿,家,何家,邓家,林家,还有个老秦家……老秦家你没见过,他家……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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