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来你家要点子虾酱扛过这顿去。”
江鸽子笑眯眯送这位,到她走远,才轻笑声摇摇头进屋。
条老街活着,邻居千奇百怪什样儿人物都有,像是这位钱太太,你不能说她是个坏人,但是她也确不招人待见。
这位家里厨房,从来东西就没预备全过,油盐酱醋也好,针头线脑也好,就没有她不借东西。
江鸽子到老三巷四年多,这位从家里讨要油盐酱醋,合起来能有海缸去。
对,还有她手里那个浅底儿小碗,倒满才二两,随便谁家也不好意思,二两东西都不舍吧?
而且,勺虾酱下去,总要给碗边儿留个余地,因此,钱太太每次讨便宜,般就是旁人看不上两半重量。
吃你两三文虾酱,你也值得说?忒寒酸些。
话是这样,理儿呢,也确确是这样。
东西是不值钱,可也架不住这位吃相那是实在难看,她是掐着日子,隔天来次。
有时候你不耐烦,她就隔三天。
再讥讽几句,那就五天?
反正,她笑眯眯总是要捧着那个小碗要来。
可你要说这位讨厌吧,她却也有她好处。
随便谁家遇到红白喜事,这位大早儿,准儿是第个到,还是自备菜刀跟围裙到。
你办三天喜事儿,她肯定是彻彻底底帮衬三天,那是点儿都不带偷懒。
江鸽子打发江坝头那会子,他嫌弃那个邋遢玩意儿,还没想好怎弄呢,老钱家两口子就上门。
那真是,从给江坝头洗身子,装裹,入棺材,还兼职哭灵……
忙忙活活三天,钱太太嗓子都哭哑。
咋讨厌她?
真心讨厌不起来。
然而,不讨厌吧!
她又如大半夜苍蝇蚊子,你找不到它在哪儿飞,它又成夜成夜嗡嗡膈应死你。
江鸽子进屋子,看看桌子上饭菜,却没有碗筷?
他背着手进厨房,却发现连赐正脸愤恨折腾着呢。
在他面前,摆十二个最多能容二两酱油小粗瓷罐子,连赐正拿着勺儿往罐子里倒虾酱。
江鸽子皱皱眉问他。
“干啥呢?”
连赐抬头,立时就十分气愤来串话:“哎呦!这都是些什人呀?你说老钱大哥在日化厂做车间主管,那也算是上等人吧?”
没来常辉郡之前,连赐认为世上最上等人是帝国皇帝来着。
江鸽子有些方。
“……日化厂那边伙食多好?这些年,你见老钱大哥哪日晌午回来吃过饭?这老家雀儿~满嘴冒瞎话呢这不是!再说,他随便哪月不开七八贯现钱?就缺咱家这点虾酱吃?
家子七八个老企业工人,随随便便哪月他家不划拉二三十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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