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足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对峰岸而言就是浪费时间。峰岸觉得,至少得让知理子说出十年前突然离开的理由。
侍酒师来到餐桌前,略微介绍了一些品酒提醒后,朝他们新的酒杯里倒上了红酒。之后,肉类料理也被送上餐桌,他们点的是面包酥皮烤羊肉。
知理子微微一笑:“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能像这样和知名作家一边用餐一边聊小说。一般人可没这么好运。”
“也许吧。差不多该聊聊你——”
“她也是。”知理子不理会峰岸的话,继续自顾说道,“我也好想让她感受一下这种美妙的感觉。她也喜欢看小说,特别是推理小说。”
“她?”
“藤村绘美,和我们一个社团的藤村绘美。我觉得你应该也见过她。”知理子说得非常平静,语气中并无任何起伏。
藤村绘美——峰岸的脑海中跃出“藤村绘美”这几个字的同时,一个女人的面容也鲜活地浮现出来。他顿时觉得浑身发热,心脏狂跳。
“呃……”峰岸想去拿酒杯,却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于是作罢,开口说,“我不记得了,是什么样的人啊?”
“和我同龄,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加入了社团。她和我很要好,经常一起玩。快升三年级的时候,我休学一年去了美国,当时她知道我要走,觉得很难过,哭得可伤心了。她是短发,高个子,应该是E罩杯以上。你真的不记得了?”
“呃,想不起来。一年一度的聚会上应该也没见过。”峰岸故意做出歪脑袋的思索状,与此同时,他也在思量:为何知理子会说起她?
“我们相识的那次聚会上,她确实没参加。前一年的聚会她也没去。因为那时候,她已经不在人世。”像是做完一段正式的宣告,知理子这才开始用手里的刀叉切分羊肉,“她是在公寓里上吊死的——把衣架升到最高,然后拴上绳子……那件事就发生在我从美国回日本几个月前。”
峰岸倒吸一口冷气。他确信这并非偶然,知理子讲这些一定有某个明确的目的。如果真是如此,那今晚的见面也一定是为此所设的局。
但她究竟有何目的?
“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呀?真奇怪。快趁热吃呀!”知理子说着,一口一口地把肉送进嘴里。
峰岸手里拿着刀叉:“我本来刚想吃,你却说起那种事,让我的胃口都没了。吃饭的时候居然说死人的事。”
“才说了这些你就吃不下了?大作家,你笔下的那些故事比这可怕多了吧?没想到你的神经居然这么脆弱。”
“那些都是虚构的故事。”峰岸用刀切开酥皮包着的羊肉,然后送入嘴里。如果完全没有心事地吃,一定会觉得美味无比。现在,他却觉得食之无味。他现在能做的只是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