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璧越看清这个人面目时,四周黑暗退潮般飞速失色。就像拂开遮在眼前云雾,心里豁然清明片。
原来是他,果然是他。
即使从未见过,也能清楚认出。除真仙意凌霄,还能有谁?
殷璧越握着临渊剑,怔怔看着眼前人。如揽镜自观,临水照影,无端觉得极亲近又极生疏。
那人步步向他走来,目光渺远漠然,直到毫无障碍穿过他身体,继续向前去。古朴乌木冠,无纹无饰白色道袍,清冷至极神色。
谁为真,谁为幻?哪里分清楚。
此刻身与魂分离,入不知何等境地,切无法以常理度之,只剩本能直觉。
殷璧越转身随意凌霄看去,发觉他们竟在通天雪峰之上。
大风凛冽,吹得雪花纷纷扬扬,二人袍角翻飞。视线被遮挡,看不清意凌霄对面站着人,只望见角墨色衣袍。
真仙提着剑,剑上淅沥沥淌着血。身后是残破宫阁殿宇,还有条铺满血光残尸路,触目惊心。
无垠雪原在他脚下,漫天星斗在他头顶。
这幕如在昨日,与自己杀上通天雪峰时惊人相似。
真仙开口说话,声音微哑,
“你叫声师兄,就是与有因果。佛不渡你,来渡你。”
他语调极是平静,没有丝动容。
殷璧越却蓦然觉得难过至极。像胸口落块大石,压他无法呼吸。
这情绪不属于他,是来自意凌霄沉重痛苦。
怎会这样?世间切苦痛都不过无能为力,而真仙已是通天修为,得证大道,也会有痛苦?
既然难过至此,为什不说出来呢?
殷璧越茫然想到。
他拔足向前跑去,只想看眼那个身穿墨色衣袍人,即使没有理由。耳畔是呼啸风声,本应是神魂状态无所束缚殷璧越,依然感到极为恐怖威压。
不知他们又说什,意凌霄将临渊剑抛给对面人。
剑身带起飒然微风,那人反手接住剑柄,利落抬手起势,剑横来。
顷刻之间,雷鸣从九天之上接连炸落,飞扬雪幕迸裂成粉磨,地脉剧烈震动裂开缝隙。
长剑挟血腥戾气,无上威能,直刺真仙意凌霄。
殷璧越神魂灼痛,咬牙奔上前去,直到终于看清那个人脸。不由停下脚步,任凭地动山摇,轰鸣震耳,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那张脸与师兄足有七分相似。
近在咫尺,他伸出手去,毫无意外穿过那人袖袍。须臾之间被无限拉长,分明毁天灭地临渊剑还没有落下,铺天盖地悲哀痛楚就淹没他。这情绪属于谁,是他还是意凌霄,已经分不清。
视野随之暗下来,万物摇摇欲坠。此处空间像是要碎裂般,股力量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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