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浑身僵滞,时竟不知自己该要如何才好。
他很明白自己如今处境。
虽说江肃同他隔池浴水,还在两个不同浴池之中,应当是看不见他此刻反应。
可即便如此,李寒山只要想起自己竟然因为看见江肃背便起这种反应,他便止不住心中羞愤难当,而后再想想江肃那削瘦背……
他已抑不住心中情动,如同有团灼热火,将他烧得浑身滚热,却又无法纾解——江肃还在这儿,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在江肃面前露出异样,水上可挡不住任何东西,若他真有动作,只怕江肃回头就能看见。
李寒山沉默片刻,下缩进浴水之中,令那热水漫过他胸口,挤压之下,他时闷得难以喘气,非但不曾有半点化解,那股近乎于亵渎之感情绪反倒是如同失去限制般四处蔓延。
直到他听见身后传来水声,应当是江肃下水,他方才忐忑回首,看向身后江肃。
江肃竟也在看他。
两人目光相对,李寒山下收回目光,心跳更快几分,连面上都已泛红,他只能在心中暗骂,江肃到底怎回事,他自己难道就没有点自觉吗?
在喜欢他人面前毫不遮掩,袒露身躯,半身虽在水中,可那裸露脖颈与那分明锁骨还是令李寒山呼吸滞,更不必说湿发上水珠滑过肌肤,留下洇湿水痕,令李寒山莫名口干舌燥。
他脑内不由自主浮现出前些时日所见那本西域春宫图册。
有副画中,画上小人并不纠缠,也并非是在交欢,可人身躯半裸,另人低伏身躯,倾身其上,以舌尖舔舐代替亲吻。那时候李寒山看得满心莫名,只觉得这种东西又有什好画。
那皮肤不是糖也不是蜜,这人也不属狗,怎还能舔得这起劲呢?
不,那时候他觉得,这春宫册子,都没有必要存在。
两人交欢说到底也就是那档子事,无论过程如何,到最后总是殊途同归,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如直接些,略去这中途繁琐过程,何必画这些乱七八糟图画,直接到最后步便好。
就好比这剑术,花招是最没用,应该简略切,直取对方要害。
而如今……
汪汪,汪汪汪。
李寒山明白自己错。
他简直错得离谱。
这又不是剑术,这世上可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剑术来类比。
他几乎要抑不住心中欲念,而正在此时,江肃开口,皱眉看着他,问:“你这热吗?脸都红。”
李寒山:“……”
“热就出来。”江肃道,“整个人泡在水里,能不热吗?”
李寒山默默又往水中潜些。
他觉得江肃哪儿都好,就可惜多长这张嘴。
若是江肃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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