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分辨。
“姑娘莫怪,那家伙是个哑巴,缺只胳膊,脑子也不太好。”旁边指挥搬运船长解释道。他见多识广,不愿得罪来历不明江湖客。
“天生?”宋浅意有些后悔自己莽撞。
“这就不知道,反正没人听他说过话。谁管谁从哪来,大家都是混口饭吃。”
宋浅意点点头:“也对。”
“小姑娘,年纪轻轻别总皱着眉。”船长健谈,见她气质温柔,忍不住多说两句,“们平时有什想不开,就看看那家伙。只要看见有人比自己更惨,你就觉得这日子还能过下去。”
“他过得很惨?”宋浅意问。
“哑巴又断手,孤零零个人,不会抽烟喝酒,也不跟别人打交道,你说惨不惨。之前劝他趁年轻,还有把好力气,赶紧攒钱讨个呆傻婆娘,生几个儿子,后半辈子有人照顾……可惜他脑子不好,没听懂。”
劳力们每晚收工,聚在起喝碗浑酒,抽两袋旱烟,吹牛闲扯讲荤笑话,辈子全凭这点盼头活着。船长见过那哑巴之后,才知道有人惨到连个盼头都没有。
众生皆苦。宋浅意想。
荆荻不可能不喝酒。她暗笑自己,二十多年过去,怎还是见到断臂人,就想起荆荻呢。
荆荻即使残废,也能寻个凡人小国,或海外小岛,做位开山宗师。最不济,也还有张俊美脸,总不会像那个哑巴样,沦落到污糟市井卖苦力境地……
念及此,宋浅意打个寒颤。
“近来心思不静,差点入迷障。”她自反省,“古人云‘天子营家国,乞人号饔飧,焦思何异焦声?’,凡人和修士,烦忧原因不同,烦忧重量和心情却相同。命运造化莫测,难道学两天道法,就能高高在上?”
船长看她面色更寒,不知自己哪里说错话,继续开解道:“今晚是十五,整条河不走船,家家户户祭拜水神。姑娘如果最近不顺利,不如跟们起拜拜,求个好运。”
“什水神?”徐三山等人凑过来,这次还拐来宁危。
根据他们挨骂经验,只要宁危在,宋师太就莫名有种慈母光辉,不会太凶。
宋浅意看得好生无语。驭兽师、炼丹师、阵符师三人凑起,生拉硬拽着个剑修做挡箭牌,人家年纪比你们小多。
“那就是水神庙。”船长伸手指向对岸山崖,向外地船客热情介绍,“当地豪绅出钱,乡民出力,费大半年功夫才建成,好看吧?”
宋浅意仰头望去,见那座庙宇雕梁画栋,依山而立,半嵌在岩壁内,半悬在空中,像只俯瞰百里河道巨眼。
“不错。”刘敬算算风水,点头认可。
“这条河道本是三不管地界,走船怕被水匪截杀抢货,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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