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阑干跳出去。
刘侍御说着就将录好案底儿摆来桌上,垂头,但见上头那死者名讳下,竟写着个虚岁十八。
是夜,小皇叔再寻出去喝酒,难得二人都不多话,最后临走时终谈及此事,直如二人同追场戏仓皇落幕般,叫他讲起那小嫡孙还是字儿老声地叹:“蠢啊,蠢……真蠢。想来京中从不少昏聩姻缘、错乱命事,可有人现今依旧苦着也甘苦,这苦却真非人人都受得来。不知那张家闺女儿知道这事儿……又会是个什情状。”
而这话竟也数日之后便有答案,只因京中几近传遍,说相爷那聋哑儿子媳妇儿张氏,怀胎才七月,却正赶上近日受惊动宝胎、孕中不适似要早产,夜里血盆端进端出折腾尽,所得婴孩生来却是个死胎,不仅如此,那胎儿由产婆抱出,竟见得生而白目、唇似幼兔,就算不死,亦是肖他父亲生来残疾。
此子胎死未出半月,相府里头亦再抬出口白布棺材做法事,便是那张家闺女儿熬不过难产、血气尽亏又被婆家说道肚子不争气,终究含恨气绝。香消玉殒,应是如此怨怨上黄泉路。
得知此事时方从宅中送走皇上回宫,坐在书房听徐顺儿说来,顷刻竟不知该当何感。
那时肘下柟桌正清香阵阵,垂目看,上头木纹顺雕或疏或密、环环同心却道道永不交会,如这逡巡期年二小之事,从头细想遭,该要叫世人都叹天不知人怨、地不识命贵,竟要万物可长存,却唯负世上朱颜男女。
终是叫徐顺儿取那英国公送烟丝儿来,也就着所配破烟杆子燃起来,涩涩抽过口,呛气儿吐烟中只想,原来人生在世,果真常有无量众苦切身……
其间若真得超脱,或然也未尝就不是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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