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廿肆】
那年仲冬满过十八,年节前跟着皇上道去趟北郊行猎,约摸是同皇六爷在雪地里头丢雪团子丢出身汗来没在意,冰风刮凉气侵体,便害场小风寒。回东宫待着叫阖宫上下都不安生,要回家去皇上又不让,非要看病愈齐整,指使着太监宫女儿恨不能鼻涕都替揩,搞得度打个喷嚏都得避着他。
风寒人人都得,那时候岁数轻,人倒无大碍,只是耽搁温书。心里惦记着来年春闱是远难于秋闱,又着实是想考好,便开始着急,后头回家还狠心,竟找二哥得闲时候来提点做学问。
二哥这人算是丝不漏地体承爹板正,因知道秋闱时候都还写漏笔画,训之言便更严厉,成日叫抄帖记字儿背书,倒叫觉得比生病时候还苦。日日写字儿手腕子都快断,他竟也压根儿不理,大哥都劝他不听,得爹点过头,他落给习笔愈临到考前还愈发多起来。
真是苦不堪言。
不过因着这般,来二去叫应考学问还真补齐些,便劝自己这也划算,权当场苦修就是,过就过。
年尾上,各家祝宴走亲折腾去大半月,开年打头正要回东宫去继续当值,结果当时先皇再度病下,恰巧晋中突发春旱,先皇也不知怎,照那境况原应叫储君在朝代政,却竟点皇上和小皇叔道去督凿沟渠和治灾。
时朝野上下猜度之心四起,东宫被搁在风口浪尖,百官心思都掩在暗处,皇权游移之事大约人人都在考量。
原也不关心这些个事儿,便也没打听什细碎风声,在意不过是灾地艰难,皇上此去定是番受罪,临行便还是去东宫送他,嘱他平安回来。
当时圣旨叫即刻起行,东宫里头捯饬得忙慌,不过想去说两句话,皇上却也不顾小皇叔还在场,居然垂首就在脸上亲口。
小皇叔看得哎呀咿呀地瞎叫唤,捂着眼睛面嚷嚷着有违礼法,面又隙开手指头坏笑着偷眼儿瞧。
这给羞得,只差原地化作阵飞烟钻进地缝儿,情急之下也不知哪儿来狗胆,竟抬手就往皇上小臂使劲儿拧。
皇上英眉顿折,立时疼得倒嘶口凉气儿甩手放开,小皇叔捂眼睛手登时捂去嘴:“哎哟清爷!你不想活?”
“想想想……”吓得立时规规矩矩跪,舔着嘴皮儿咽口气儿,叠叠冲皇上道:“爷,……错,您息怒,不是故意。”
谁知皇上却只是挑眉捞起袖口看眼,竟絮絮道句:“……成罢,不指望你这傻子奉个信物,这也算给爷留点儿念想上路……”
听是愣住,小皇叔大约眼睛都快瞪出来,提着袍子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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