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知,也当会欣喜的。”
我靠在他旁边儿颓颓点了头,“好,好……沈山山,果真还是你想得周到。”
他挣出手臂来揽着我往上抬,“你睡会儿吧?我扶你回屋。”
我又摇头,只想我娘没几日就要葬了,我得多跟她待些时候。
沈山山从小没什么能拧得过我,如此也就扶我再坐去一旁。我终于不再哭,他守着我也不知守了多久,后头是学监里头来人请他走,他才离开去了,我娘大殓前果然请了经书给我送来。
娘出殡后,二七中皇上从北郊回了东宫,这才得了国公府丧事的信儿,却碍着规矩不能亲自来,便着人日日给我写信。那时候我心中已平静许多,告知他已开始誊抄经文,他也稍稍放心一些,只嘱我切莫自己劳垮了身子。
我身子倒无碍,只心里想着见见他,有一日也想往东宫去请个安,然正碰上我二哥从部院回来取东西,说圣躬又不宁了,虽不是大症,可皇上已被召去他父皇跟前儿侍疾,并不在东宫里头。
“这也就是给圈宫里了,太子出不来你也见不着,还请什么安?”二哥摆摆手催我回院儿去,他又要再出门,“太子那儿没什么大事儿,你这侍读也丢不了,不过等着今上身子罢了。你倒是去给爹送些衣物,给爹请个安才是。”
我爹在部院里宿了几日,政事儿忙也是忙,可大半嫌家里闹腾,是为了避我。我听二哥的,回屋卷了两沓抄好的经,想起过往几日自己的混账模样,还是决定腆着脸去给我爹赔个不是磕个头。
踏出国公府的大门,我拣道儿走到了大街上。时隔了一月,我几乎要忘了京城里的闹腾繁华,一时见得车如流水,一时听得叫唤吆喝,满眼贩夫走卒行人匆匆,花花绿绿的货,高高矮矮的房,是杂七杂八市井嘈嘈。
想想家中前厅已拆掉灵堂,我是此时才觉一切终于复归了平静,再度忆起娘来,心中虽空,却终于忍得住泪。
去爹部院里给他磕了头,他翻了我抄的经,唤我起来却难得点头,长长叹了口气。
“你这破落脾性,如今却也懂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