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入他脖子。
鲜血顿时涌
出来，喷溅在姜湛苍白而平静
张冷脸上。蔡岚甚至无法大叫，他只能拼命捂着透风喉咙挣扎起身来，下刻却绊倒在床边，惊恐无比地向外爬动。
姜湛慢慢地起身来，从他身后走至他面前，挡住他去路，居高临下地注视他道：
“这珠子你既喜欢，朕便赏给你随葬罢。”
元光十年春季在血色中开启。
蔡氏门因涉忤逆之罪，毁乱朝纲、侮辱圣躬，更兼屠戮百姓、鱼肉人民，经由三司定拟、天子御批，即令天下追捕，诛灭蔡氏十族。
蔡延被捕时已百病缠身，老得直如根摇晃残烛。当朝廷官差带着封条闯入蔡氏大宅时，他身着袭银丝鹤褂，站在蔡氏宗祠之前，手中提着把家传宝剑，在听闻“拿下”二字时，抬手举剑，拂袖抹脖子。
直至次年夏秋，这场亘古未有“十族之灾”都仍在进行，到冬天，朝廷又颁布削藩之令，让四境封王人人自危，又鼓励检举，彻底肃清蔡氏党鹏余孽。在这刻，姜湛终于觉得普天之下权势已全然回归自己手中，便令皇城司严密查访裴钧下落，终在清查曹鸾和梅林玉去向时，查到梅氏粮庄有大宗粮食运去江南。
皇城司新任司丞将副地图平铺在姜湛面前，谄媚道：“皇上请看，梅氏粮庄粮食，便是运去此处茶山。”
姜湛看向他手指之处，微眯起眼道：“你是说，裴钧、姜越他们所有人，都在这山中？”
司丞点头道：“咱们人扮做樵夫，亲眼见到裴钧入山，万分确认他们就在山中。不知皇上有何打算？”
姜湛静静地听完，垂眼看着地图上片葱茏绿，想时，下令道：
“放火，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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