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追击李偲,却忽觉右耳旁阵劲风拂来。
多年征战沙场生死感在这刻令他后脊凉。他猛地弯腰避、出剑横扫,堪堪避过砍向他脖颈刀,霎时将袭至他身旁敌将拦腰斩下马背。
他未及喘过口气,那方才与他喊话敌将又提着长矛凌空朝他劈来。他引马避过,却不察那敌将瞪圆双目,放低长矛,忽地向下扫向他马腿——
“王爷当心!”“快!快护驾!”
姜越眼前阵天旋从马上跌下,后背重重摔落在坚实土地上,呛得他喉头宛似含铁,不及回过神来,又见那被敌将砍断前腿高头大马,此时正尖声嘶鸣着向他倾倒下来……
黎明时分,裴钧行人终于彻底躲开林间追兵。
此时他们已在西行山野中奔走四天五夜,身上粮水早已耗尽,所有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吐出气儿都似带着火星,手脚都不像自己,就连同行黑狗也瘦出道道肋骨,可他们意志却有如被谁鞭笞着,令腿脚刻也不敢停下。
“大人,快看!”
先行护卫忽而出声,指着前方隐约灯火向裴钧道:“那有处村庄!”
“村庄”二字宛如甘霖,时叫所有人都向前望去,果真见几里外升起淡淡炊烟。
裴钧扶精疲力尽方明珏把,让他坚持住,马上就能有粮吃。众人道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赶去,终在日出时分走到村口。
村中已有庄稼汉外出来种田,此时在道中见裴钧行三四十人俱是拿刀带剑、满身泥血模样,还以为是山头上下来土匪,吓得拿起锄头大声叫人。村中男人闻声,都抄起家伙从家中出来,妇人和孩子躲在破落门窗后惊惶看顾。
众人连忙收起武器解释来意,闫玉亮从腰间摸出些铜钱、碎银,用尽全身力气温和道:“劳驾诸位,们只是想换些吃食。”
村民们渐渐放松些,却仍旧有些防备。村妇道:“你们看看这个村子,哪里有吃食能换给你们?地里收成不好,官家成日征税又征粮,土匪十天半月来回,们这些种田能剩得下啥吃?娃娃都快饿死!”
旁老村汉驱赶众人道:“走吧走吧,你们定是在城里犯事儿跑出来,们可不敢收留你们!县城官儿坏得很,要是找上门来还得……”
“大叔,劳烦给们换口饭吃吧。”裴钧搀着方明珏,低声下气道,“们赶四五日路,再不吃东西,就都快饿死。”
“那你就去地里头看看!”老头儿发起脾气来,“你要能找着口吃,老子白送给你!”说着挥舞着锄头走到裴钧面前吆喝:“滚滚滚,赶紧滚!你们可别逼报官!”
裴钧眉目拧,正要再说,方明珏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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