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同袍瞧不起。
于是沈尚书便托吏部关系,把崔宇配去地方做推官,其本意是借这法司职务,让崔宇升上刺史之位、掌理方。可后来去地方,崔宇才知道头上压是两樽地头佛,身系门阀权势,轻易动之不得,这便又换去府道做巡察,四处奔波、终年不尽,次次给裴钧他们写信中也多发呜呼之叹,足见愁闷,引裴钧几人都十分心忧。是故后来裴钧做侍读,甫听姜湛说起刑部缺出个主事,便很快进谏言,请纸皇命,急急把崔宇召入京中。
由此,时隔七年,众师兄弟才总算又相聚。
崔宇回京时候,恰是秋日。京门夹道枫树招摇。他回京消息因没敢告诉沈老,来接他便只有众留在京中师弟。
那时京城枯风将崔宇绸衫卷起摆子,似乎是时隔七年后拂在他脸上这瞬,才吹出他那容风尘。
他身后车边站着沈氏。沈氏怀抱着哭闹长子皱眉哄着,边还懦懦问着崔宇她如何有脸回去见娘家、如何安顿,可崔宇那时满目望遍京城风物,收回眼来,却只是看向旁裴钧几人,颤声说句谢谢。
这似终将过往侥幸与不幸混同处告段落,岂知,却并非完结。
裴钧回忆到此,颤手扶在眼前牢门上,锁眉看向牢中崔宇:“老崔,你从前有没有次……想过把这事儿告诉?”
崔宇颓坐在牢中石床干草上,放在膝上手指攥紧膝头布,哑声叹:“……怎没想过?出事儿就急着想找你们,可玉娘急先禀她爹,哭得砸盘摔碗,闹到家里离不得人。等她爹来,对又是通训,径直带银钱塞给事主,又命写张契书逼人摁印——”
“那你事后也该告诉!”裴钧哐地捶牢门,“你平日里见、见师兄他们多少次?你有多少机会可以说!你为什不说?还不是因为心存侥幸!从前还怪你怎不逛花楼,问你你说是找不到人……亏还真信!早说过六部十二位是荣俱荣、损俱损,旦夕祸福都在身,你是不是早把这话当耳旁风!”
“要是说,你还会不会留坐刑部位子?”崔宇抬头看向他,眼底有两抹发狠红,出声颤抖起来,“子羽……你敢说你不会换掉?你敢说你不会?”
“你做这样事情,你怎坐这个位子!”裴钧怒极瞪着他,“这是刑部,崔宇!这他娘是刑部!你居然坐在这个位子上杀人!”
“谁说人是杀!谁说!”崔宇霍地站起来,冲到牢门后赤目盯着裴钧怒吼,“那老妇是验尸、收棺!她本就有旧疾瞒而不告,谁敢说是把她打死!况这朝中哪个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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