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就好些。”裴钧低声说句,走到姜湛床边坐下,把他金丝绸被上雪白羊毛毡子往上拉些,“眼下心急反而养不好,岂不亏?”
这原本只是两句没用安慰话,可姜湛听,起伏鼻息竟也微微平稳些。旁太医见状,与胡黎对个眼神点点头,便放下心来出去寻人熬制汤药。
姜湛斜躺在高枕上再看裴钧会儿,虚弱问道:“方才宴上,朕见你走得早,累?”
裴钧顺着他话点头:“是累,就溜回去睡觉。”
“可他们……”姜湛又止不住轻咳两声,缓息片刻,才再度看向他:“他们,有人看见……晋皇叔从你帐里出来……”
裴钧听言,脑中登时跳,神色却不变,此时也不知姜湛所说“出来”是指姜越在帐中叫醒他那次,还是后来他们打完老虎姜越送他回去那次,便只能笼统敷衍道:“你还不知道你那皇叔呀?怕他是被和亲事儿吓得够呛,等回京开印京兆司事务也杂乱,这来找麻烦撒撒气呗,只还好方明珏这户部在帐里,他后来没能多说什就走。”
姜湛听,片刻眯眼笑,“……原来你这回同方侍郎住啊。”口中这话竟忽而就从晋王头上顺着裴钧说去同帐之人,挽起唇角也在平静后恢复苍白面容上牵起个柔软弧度,喃喃道:“你从前不都是和闫尚书道睡……”
可姜湛话虽如此,此时裴钧却轻易就能察觉——姜湛还继续细细观察着他神色,显然只是随口说两句别把方才说晋王话给绕开,表面上看是对晋王之事点到为止,可实际上,定还依旧是忌惮裴钧和晋王越走越近。
其实姜湛是个皮面无害却暗中阴鸷性子,几乎从小就是,可前世裴钧面对这张脸十六年,切又先起于冬雪中场美人落泪,其后先看见便总只是其美貌,从不多想想姜湛每句话是否都算计他。而今他被砍次头,人就长教训,他知道这时候他如果顺着姜湛话就去说闫玉亮、方明珏,那姜湛就会暗中默认他裴钧是刻意回避谈起晋王,则定是私下有染,再加之早前晋王从宫里揭邓准作那眼线事儿他与姜湛从未挑明,日后这其中猜忌指不定会像雪球越滚越大,如若不理,最终就会酿成大患,那他和姜越就都麻烦。
想到此,裴钧便展眉向姜湛笑笑,干脆把话头径直转回去:“晋王爷不就是把邓准戳来跟前儿,值得你记恨那久?”
姜湛睫羽颤,是没想到自己旁敲侧击话就这样被裴钧言道破,时笑都凝,气息略略慌起来:“裴钧,只是……”
“和晋王爷,”裴钧打断他,半真半假道,“是因五城兵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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