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路子。
那时他才后知后觉醒悟要插手,可到底也晚分杯羹——没替姜湛贪回太多银子不说,十年后被反攻倒算时,缉盐司这趟吴广盐业里所有贪墨还都栽在他身上,直如个啃瓜皮猹被人赖偷瓜。
既如此,那他这倒霉猹倒不如先就把那瓜田给占再说。
“大人,案子拿来。”这时京兆参司宋毅抱来几卷文书摆在裴钧桌上,凑上来奇怪道:“多小个案子哪,结都结,大人怎又拿出来看?”说着他眼珠转,压低声音:“莫非是这些贩子……”
裴钧翻开卷宗,饱含深意看他眼,啧啧两声:“果真是宋参司,本院什瞒得过你去?”他笑起来拍拍宋毅肩,也学着宋毅压低声音:“罢罢,小贩子家里高堂老母待养,也就是时鬼迷心窍才淌浑水,知错能改则善莫大焉。还是劳烦宋参司去刑部告知声,就说咱们抓错人,放他们销案罢。”
宋毅听,只道是上司裴钧已收那小贩家中议罪银子,这是要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便忙不迭表明立场:“是是是,大人说得极是!大人慈爱英明,下官这就去刑部趟,今儿就将那贩子几个给放。”
“那就有劳宋参司。”裴钧在卷宗里记下几个贩子名字,便又把文书递回去,笑盈盈道:“这等小事也不必拿去搅扰晋王爷,你说呢?”
宋毅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来,连连点头:“是是是,大人思虑周全,下官明白。”
如此裴钧再于京兆司中熟悉近来手中应做事务,觉得心中愈发有些底,挨到司部午膳用过,便不得不揣礼部备办恩科事项往皇城去。
初冬午后日头青白又晃眼,轿子摇摇晃晃走到皇城司崇门。裴钧刚取司部腰牌儿走下轿,就见三位重臣从里边儿出来。
此时该是内阁票拟刚散,走出三位便都是阁部。为首个直眼薄唇、须眉斑白,身上罩着石青色锦鸡补褂,赫然正是文渊阁大学士张岭。他正同身后两位大学士低声谈论着新政种种,走动间甫抬头,恰与裴钧打个照面。
裴钧时脚步微顿,下刻躬身靠侧让出中路,稍稍垂首:“师父万安。”
可张岭却对裴钧之言恍若未闻,甚至连神容都未有变化,张脸上还是他张家人特有冷面如霜,领着人便从裴钧身前走过去。
待他走远,裴钧直身回头向内侍交出腰牌记册,得内侍几声恭维吉祥话,打笑谈说二,便与张岭背道入宫。
不成想他人跨进礼部大院儿,侍郎冯己如就捧着两本册子迎出来:“裴大人哟,您可来,下官可等您太久!您瞧瞧,今年秋闱名册和年尾贡品都要交去御前呢,这不要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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