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更不会因为乔二郎之死而轰轰烈烈地抛弃乔植,而后娶她。倘若不成全这双英雄美人,这戏本又如何落幕?
京都夜色格外美,此时百国诸侯还没到四分五裂,成家子孙也还没有互相角逐残杀惨状,更不存在他父亲那样充耳不闻天下事天子,信步沐浴在月光下,天下统四海升平更让人心醉。
他同司徒家四公子秦郎饮酒而归,微微带些醺意,瞧瞧,世界越发真实,连吃酒水也醉。秦郎醉态可掬,对着敏言行大礼,他老子是铁杆敏党,这厢哈哈踉跄笑道:“知公子敏大度,亦知乔二郎心毒,何度能容侏儒妻,何毒谋嫁侏儒妹?”
月光像放冷马蹄糕,白而洁,扶苏怔怔,微微地笑,枣色衣衫在天光夜色中随风作响。他说:“是而称为大度,是而称为心毒。天地原各有各命,任高洁无手攀,任低贱乱足踏。她岂想这样低矮,又何见得这侏儒便愿成为妻、二郎手足?你生来又可选择做大度还是毒祟,莫非长成如此,父母无功,师长无功,司徒府高院墙无功?世人皆凡人,凡人皆辛苦。”
空气中有声脆响,远处巷角,脏污桌几,白瓷汤汁溅地,小小三寸丁还没有桌子高,刘海都笼在厚厚虎头帽中,双手就用抱着碗姿态凝固在那里。扶苏看见三寸丁,微微地愣。
缓步上前,低压嗓音躬身问道:“三姑娘为何在此处?你可又逃出来?二郎为罚你,逼得你跳水爬树,为何仍不改?”
泥地上洒落是地白胖虾肉云吞,本是品绝色,此时却在泥土中黯然。少年靠这孩子好近,头饰珊瑚红冠,白玉脸颊被酒色逼得红起来,连睫毛也这样长长。三寸丁呆呆地站会儿,才蹲到地上,捡起云吞囫囵塞进口中,没有知觉地嚼着。少年皱眉,这样脏,便捏着她下巴,逼她吐出来,她却抿着唇,像是饥饿许久雏鸟般,惶急地咽下去,许久,才哭着说:“在水里蹲许久是想着太尉府外云吞好吃,趴在树上两个时辰也是因为太尉府外云吞好吃,可是它们并不好吃,太尉府外也不好玩,然而……等嫁给你,再要到这样不好看太尉府外吃着这样难吃云吞,却再也不能。”
扶苏轻轻拍拍小孩软绒绒虎头帽,眼不自觉地弯,问道:“为什?”
三寸丁含泪哽咽道:“相公公子,你这样不喜欢侏儒妻,如哥哥有个侏儒妹妹般,他惧怕丢脸,把藏在太尉府中十三年。那你呢,你娶,是不是要把藏在哪里三十年?二哥说,只要嫁给这世间最好男儿,便任凭相公把带到天涯海角,看悬崖上红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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