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团火,要把所有下跪人个个烧死。
清阳冷笑道:“你不怕吗?郑大人。”
水榭上歌姬正唱得莺莺侬侬,距离太远,她们仿佛不知发生什,郑祁也从未下令让她们停。
“这样个艳阳天,小娘子独个儿行桥边,桥上路人纷肆看,谁家娘子恁大胆?”
戏词声声传来,郑祁微微笑,“臣怕什,臣有何可怕?”
清阳手中剑,刺破郑祁颈上肌肤,她握紧剑柄,冷冷地问他:“深夜入梦时,皇兄可曾向大人索过命?”
那歌姬又唱道:“明月曾经锁阑干,垂柳闲话过夕阳。行人垂首看春花,三寸绣鞋灰扑满。女儿自古见识短,有智饶是大过天,漫漫寻寻,觅觅难难,只当首女儿赞。好女孩儿忠义全,生时为父死为夫。儿郎活过重阳天,想必又弹这首赞。曲儿弹得年年,哪个饶她活过天!”
郑祁手握住剑身,朝后顿,便将清阳甩开,口中惊讶道:“微臣惶恐,失分寸,切莫伤金枝玉叶。”
清阳个弱质女孩,被他甩到地上,手掌蹭破皮。她眼中噙泪,撑着剑,起身冷笑道:“你有何不敢?众人均看出皇兄仍有暖息,只是假死,你却进谗言于父皇,生生把皇兄活埋在母后陵寝,让母后在天之灵,亲眼看着自己儿子惨死,好狠毒心肠!你亦有父母,既知道父母生辰,盼父母长命百岁,想必也知道父母何事皆无谓,但求儿女平安。大将军死时交还全部兵权,母后已经偏居隅,皇兄更是恬淡品格,从不见外臣,退无可退,尔等依旧步步紧逼,毒死母后,害死皇兄,狼子野心至此,只恨天,怎不劈尽你们这帮毒蛇禽兽?”
群臣脸上结密密汗,听到这样诛心话,吓得魂魄俱散。
郑祁眯眼,字句道:“自古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公主当真不清楚吗?既是臣,何时能决君命?”
清阳怔怔地呆在原地,发髻垂下缕,有些散乱。那女子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良辰美景这般天,浩荡洪水何时泛。小娘子这般到桥头,只为看,看那航船哪个同她还。女儿各个皆苦楚,生时为谁死为谁,这个人生,也个长生,气断魂消方知晓,大世间轻薄不过夫妻,淡薄不过骨肉!”
她茫然地看着戏台,就那看着,眼泪却滚落下来,似潮水来袭,手指摸到脸颊时已经猝不及防,哽咽,而后大声悲鸣。
众臣望着小公主似乎疯模样,均脸冷漠嘲弄。风过时,今朝花似道屏障,花瓣稠密而淡雅,自远方旋卷而来,隔开清阳和郑祁视线。
郑祁恍神间,道冰冷剑光已经再次指到他颈间。清阳眸子直直地瞪着他,歇斯底里道:“既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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